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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偏劳张先生了。”罗汝才说道。</p>
“为殿下做事，是臣的本分。”张质毕恭毕敬的站在罗汝才身后。</p>
“我这才叫你来，是有一件事情，和你商议一下。”罗汝才说道：“张轩已经派人来信，马士英大军从夏邑退却。只是右军与小袁营，兵马疲惫，不敢再追，派人请教行止。你觉得让张轩如何？带队与大军汇合，还是另做偏师？”</p>
张质听闻张轩无恙，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p>
与张轩共事时间长了，张质对张轩也生出一些感情来了，似乎将张质真正当成自己的族弟了。</p>
张轩被困夏邑，张质不发一言，并不是说他不担心张轩，不过觉得自己身在嫌疑之位，不敢乱说话而已。</p>
虽然他觉得马士英听到曹营大军东进的消息，决计不会纠缠于夏邑之地。张轩定然会平安。</p>
但是一时没有确切消息，他一时不能安心，此刻才算是安下心来，他沉吟一会儿说道：“我军行军速度并不算快，又是水陆并进。马士英定然快速调集大军南下阻挡我军。所选的地方，定然是寿州无疑。”</p>
“寿州？”罗汝才说道：“为什么是寿州？”</p>
张质说道：“淮水出河南之后，寿州我们军遇到的第一个沿河府县。而且寿州古成寿春，向来是淮西重地，故古人云：‘寿春，淮西之本源也。’无两淮，则长江被兵，无寿春，则两淮不足以守也。古来征战，南北征战，寿春都是首当其冲，且寿州州城也。国初编户四十三里，俨然是淮西大府，胜过汝宁府。足以支撑大军。且在寿州以北，有峡石山，此山夹淮而立，足称险要，山中</p>
旧有峡石城。分东西两城，夹江而立，两岸弓弩炮矢具下，足以封锁河面。“</p>
“想来，马士英不是无脑之辈，定派人夺此地。据寿州，而守峡石，我们如果不想放弃夹河而进的战略，就必须在此与之战。”</p>
张质话音未落，罗汝才大怒道：“何不早言，来人，让罗岱来了。不，不用让罗岱过来，立即派人传令，让罗岱星夜兼程，夺峡石城。”</p>
“是。”立即有答应下来，从大船之上下来，换乘小船，去江山报信了。</p>
对于两淮地界，罗汝才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南直隶了。</p>
但是之前，都是流窜，遇敌则走，也不走水路。对这些地理了解的比较少。</p>
罗汝才这才说道：“刚刚怠慢了张先生，还请见谅。”</p>
一会功夫，罗汝才也明白，张质所言一点不晚，毕竟此刻才刚刚进入凤阳府地界，距离寿州还有数日行程，说的太早了，即便占据峡石城，又能如何啊？未必能守得住啊。而且只有寿州知府不是傻子，听闻警讯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守住峡石城吧。</p>
“是臣疏漏了此处。”张质说道：“是臣的疏忽。”</p>
“只是我想问先生的是，张轩当如何安排？”罗汝才说道。</p>
张质说道：“水陆联营有好处，也有坏处，我军不谙水战，如果不事先清理好两岸，官军放火烧船，我军的辎重岂不是付之一炬。故而臣以为大军东出，宜缓不宜急，即便能击破寿州，到了凤阳府，也须一场恶战。故而此刻令张将军有事有北方，牵制凤阳兵力，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p>
罗汝才沉吟片刻。说道：“令张轩以右军统领，将小袁营，杨绳祖，以及新投靠的程继孔，全部纳入张轩麾下。命他从北边进攻中都凤阳？”</p>
张质说道：“以臣之见，路途遥远，两军之间不可遥制，再许其便宜行事即可。”</p>
“好。”罗汝才说道：“就按先生的意思来吧。”</p>
张质按罗汝才的意思，写了一封令旨。并按了吴王大印，随即派快马送到夏邑之中。</p>
张质这一段时间都竭力的再做一件事情，就是将曹营给正规化，故而此时罗汝才的命令，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封书信了，必须由翰林学士草拟，罗汝才朱批，用印。发出去的才是正规的。</p>
只是罗汝才身边的读书人太少了一些，张质不得不挂上一个加衔，也就是翰林学士。而且现在翰林学士只有张质一个。</p>
这其实还是张质努力正规化的一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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