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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困兽二</p>
战场气氛有些沉闷。</p>
一时间没有什么杂音,唯有推动沉重盾车的摩擦声,已经不少人大声喘息的声音。</p>
只是当事人都不觉得呼吸声很大。</p>
盾车之后,一队队官军士卒躬着身子,似乎想将身子躲在盾车后面。脚步踏在泥土之上,发出并不悦耳的脚步之声。</p>
风轻轻一吹,在远处听不到这些声音。</p>
所有人都好像凝固一样,都在缓缓的涌动。</p>
猛地一声炮声响起,似乎给整个战场按下开始的按钮。双方炮火纷纷发言。</p>
不过,双方炮火都不够密集。还多是小炮,特别是曹营的炮火,还要弱官军一头,似乎有被压制的感觉。特别是数门佛郎机炮藏在盾车之后,将一枚枚炮弹打到数百步外。</p>
一时间,所有士卒都藏身于胸墙之后。</p>
这胸墙其实也挡不住,这实心铁疙瘩。毕竟不过是一些虚土堆积在一起的攻势,这炮弹打在上面,立即四分五裂。根本不可能有被的情况。</p>
只是这样做,却能让所有士卒安心,再加上对方这样的大炮,也不过数门而已,而且准头也一般般,不少根本打不到队列之中,不过在胸墙之前,就没有动能了。</p>
张轩看得分明,在一声声的炮声之中,偶尔有几枚炮弹打在队列之中,立即就能好几个人碾成肉酱。</p>
如果打在矮墙之上,大片大片的矮墙顿时倾颓下来,矮墙后面的士卒,也没有活命的可能。</p>
这种残酷,是看得见的。不过是战事之前的开胃菜而已。接下来的却是有千眼千耳都看不过来,听不过来的残酷,人类如何更高效率的杀死自己。</p>
就在盾车在距离胸墙几十步的距离,不敢继续推行。</p>
因为即便是临颍炮这样的小炮,打出来的只有拳头大的炮弹,也足以压制盾车。</p>
这些就好像是铅球一般的炮弹,虽然只有一部分打在盾车之中,即便打在盾车之上,也因为木料乃至角度力度的原因,只有少数几枚炮弹,才有能力穿破盾车,打在后面的士卒身上。</p>
不过,虽然几率很小。</p>
但是因为大批量士卒都藏在盾车之后,故而每一个打破盾车的炮弹。都能打出一道血胡同。</p>
而且即便盾车将炮弹弹出来,也不是没有杀伤力的。首先炮弹巨大的动能能将这盾车零件给震坏。</p>
这些盾车下面部分,很多都是马车,运粮车改造出来的,平时用用没有什么,但是在战场之上承受如此大的</p>
冲击,或许一枚炮弹打不破专门加固的巨盾,但是作用力却能将下面的车轴给震断。</p>
顿时让盾车停在原地,不能前进一步。</p>
还有一些炮弹,从盾车之上弹开之后,也在地面上不住的打滚。</p>
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皮球在地面上滚动,但是谁的脚如果挡一下的话,半个小腿都不要想要了。</p>
既然已经并不能再前进了,一声重鼓重重的震动鼓面,好像一声号角,一时间张轩只觉得自己的耳膜在不住的鼓动,不知道多少面大鼓一起敲响,只让人血脉贲张。心跳之声似乎与鼓声合做一拍。</p>
纵然张轩只不过是远远的拿着千里镜观战,但依旧感到热血上涌,几乎不能自制。</p>
“杀。”唯一能压下鼓声的,是这种声嘶力竭,用生命的呐喊。</p>
无数大喊从盾车之后冲了过去。</p>
与他们一起冲过去的,是尖锐的咻咻之声,无数火箭带这白烟,几乎铺天盖地的越过天空,砸向火铳手。</p>
“砰。”曹营第一轮齐射随即发言。</p>
无数硝烟迸射出来,一瞬间似乎启动了舞台效应,无数干冰融化,所有人的视线之中,都多出了道道白雾,看对面的人,都是若隐若现的,而今已经是秋季,虽然西北风不盛。但是一直有一阵没有一阵的。</p>
随着风力的强弱不同,硝烟散去的时间也不一样。</p>
而最开始的时候,硝烟最浓,特别是无数一窝蜂,百虎齐奔箭,尾巴上带出一道道的白烟,几乎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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