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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会将领超过了30人,除了几个参谋长,由施授良代表的少数高级将领之外,其他全都是丁镇南这样的年轻将领。政府官员与情报官员,基本上都是陌生面孔,丁镇南叫得出来名字的不到10位。</p>
至于会议内容,跟丁镇南猜测的一样。</p>
东望洋这边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准确说是进入到战略僵持阶段,除了意义有限的战略轰炸之外,短期之内不会有什么变化。</p>
为此,就得确定主要的战略进攻方向。</p>
西北,还是南方次大陆?</p>
要说的话,会议的氛围比较沉闷,大概是有所顾虑,即便是施授良这样的高级将领也表现得比较保守。只有几位将领发表了意见,而且都比较保守,或者说模棱两可,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p>
那些政府官员,就更加不用多说。</p>
至于情报官员,大部分时候在做事实陈述,并没参与决策方面的讨论。即便是军情局的局长,也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强调了尽快确定战略进攻方向,并且开辟新的主战场所具有的重大意义。</p>
结果就是,直到周涌涛宣布暂时休会,让大家去吃早饭,都没讨论出个名堂来。</p>
其实,在会议开始,也就是见到周涌涛的时候,丁镇南就注意到,首辅的神态明显苍老了好几岁。</p>
不说别的,连白发都增加了许多。</p>
或许,只是没染发,毕竟像周涌涛这个年纪的老人,头发早就全白了。</p>
当然,这种装扮是在传递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首辅为了帝国的利益日夜操劳,才会如此的憔悴。</p>
这个猜测,很快就得到证实。</p>
休会之后,丁镇南去解决了内急。等到他从洗手间出来,首辅的机要秘书罗佑宾已经在外面等候。</p>
到了书房,周涌涛在打电话。</p>
“这件事,你先看着办。等局势明朗之后,我们再商量对策。”放下电话之后,周涌涛朝丁镇南点了点头。</p>
“首辅……”</p>
“随便坐,我让小罗准备了汤圆、面条与包子,简单了一些,不过味道都不错。”</p>
首辅这么热情,丁镇南反到显得有点尴尬。</p>
此外,说话时中气十足,表明他的精神状态很不错。</p>
“我也是最近才听别人提到,华敏那丫头,当初跟李天凌闹别扭,还跟你有关。”</p>
“这……”</p>
“年轻人,能理解。”</p>
首辅的这番话,把丁镇南吓出了一身冷汗。</p>
“你也别多想,那丫头从小任性惯了,而且特别重感情。现在这局面,她找你也在情理之中。”</p>
“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责难前线指挥官。”</p>
周涌涛笑了笑,才说道:“这件事不用你操心,要不然,我这个首辅就太不称职了。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战争时期,外面那些牛鬼蛇神翻不起什么风浪。我单独找你,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p>
丁镇南点点头,只不过没有开口接话。</p>
“我知道,你肯定有所顾虑。”</p>
“首辅……”</p>
“你不用解释,也不用担心。”周涌涛压了压手,笑着说道:“包括你在内,肯定觉得我会坚持以西北战场为主,毕竟在过去几十年里,我们为地面战争做的努力,全都是为了在全球大战中击败西陆集团,横扫整个世界岛,消除最为严重的威胁,成为世界岛上唯一的超级霸权。”</p>
丁镇南勉强笑了笑,周涌涛的这番话太直接了,让他根本没办法插嘴。</p>
“没必要否认,这确实是我们的战略目的。只不过,理想与现实之间,肯定存在非常巨大的差距。也不怕跟你直说,我在脱下军装之前就脱离了理想主义的阵营,成为了一名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要不然,我也没资格坐在这里跟你说话。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即便是帝国首辅,也有无法告人的苦衷。事实上,当初安排你去南方次大陆,就与此有关。”</p>
丁镇南先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反应过来。</p>
“很惊讶?”周涌涛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你与施授良,肯定得有一个人去南方次大陆主持大局。就在几个小时前,我签署了施授良将军的晋升令。在枢密院那边走完必要的程序之后,他就是帝国的陆军大将了。没意外的话,他会在战争结束之前晋升元帅,还有可能成为大元帅。只不过,施授良一直缺乏这方面的欲望。要不然,他早坐上帝国陆军参谋长的位置了。关键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用他的话说,他更适合当别人的垫脚石,或者说更像发现千里马的伯乐。”</p>
“施将军一向谦逊随和。”</p>
“我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是在贬低施授良,而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在军队里面,最重要的是能力。你应该知道,在上次大战期间,我能得到白止战大元帅的重用,并不是因为我的出身有多么的高贵。同样的道理,白止战大元帅能够成为帝国海军的战神,也不是因为来自某个海军世家。”</p>
“首辅……”</p>
“也正是如此,我才反复的跟你强调,别往心里去。你能获得施授良将军器重,靠的就是自身的能力。我相信,施授良将军把那么多的机会让给你,也就是希望你能在某一天成为帝国陆军的顶梁柱。”</p>
首辅的这番话让丁镇南觉得无地自容,心里更是万分的羞愧。</p>
显然,他太看重个人得失了,或者说把简单的事情看得太过复杂,还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对待他人。</p>
当然,这也跟他早年的经历有关。</p>
“怎么样,我们现在可以开诚布公的交谈了吗?”</p>
丁镇南先长出口气,又沉思一阵,才说道:“如果由我来做决定,我会首先摘取离得最近的胜利果实。”</p>
“为什么?”周涌涛问得很直接。</p>
又沉思了一阵,丁镇南才说道:“抛开本身就存在争议,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战略目的,仅就当前的战场局势而言,没人敢保证,西陆集团能坚持到纽兰共和国出兵的那一天,更加没人敢保证,在梵罗国被击溃之后,纽兰当局还会不惜代价的支持西陆集团,而不是半途而废。”</p>
“你是说,大战很快会结束?”</p>
“存在这样的可能,但是没办法确定,而且到底在什么时候结束,还得看我们愿意放弃多少已经到手,或者即将到手的利益。”</p>
周涌涛点点头,略微思索一番之后说道:“如果提供足够的支持,你能以多快的速度扫荡南方次大陆?”</p>
“那得看如何定义‘扫荡’。如果只是击败梵罗国,几个月就足够了。要想达到更高的目的,那就需要更多的时间。”</p>
“看起来,你是早有准备啊。”</p>
丁镇南勉强笑了笑,回来参加首辅亲自主持的军事会议,没做准备就怪了。</p>
“你放手去干,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后面的会议……不用浪费时间,等下就让小罗送你去机场。”</p>
“这……”</p>
就在这个时候,罗佑宾来到书房,送来了早点。</p>
丁镇南是个聪明人,立即就想到,首辅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就没必要废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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