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女子国家足球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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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校足球队，他们拿下市足球赛的决赛入场券，并顺利地晋级大足联赛！”清晨，全校师生齐聚操场，校长大人手持话筒，吧啦吧啦半天，最后亲自地宣布，“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恭喜校足球队——愿他们越走越远，为我校争得更好的荣誉！”</p>

激情的演讲说了十来分钟，其中有八分钟全是赞美校足球队，把校足球队夸得天花乱坠——不愧是校长大人，口才棒棒哒～数千字的演讲稿里赞美词一拨接着一拨，句句换花样，都不带重复……听得全校师生惊叹连连。</p>

全校师生就等校长大人讲完，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p>

作为校足球队的一份子，琅涛等北京队球员们再次受到全校师生的洗礼：校园各个角落，时不时地谈及校足球队！</p>

校园饭堂里——</p>

“哥们，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的足球队晋级大足联赛啦！”</p>

“啊？不是还有市足球赛的决赛没踢吗？”</p>

“踢不踢无所谓啦！反正他们已经晋级大足联赛啦！”</p>

“哇～太夸张了吧？市足决赛不踢就……他们是走后门的吗？”</p>

“才不是啦！咱们北京市是直辖市，没有‘省’～所以，我们不必像其他省足那样再踢个‘省’足球赛！只要保证市足球赛前两名，就能晋级大足联赛啦！”</p>

“哇噢～真棒！”</p>

校园走廊前——</p>

“你看了咱们校足球赛了吗？”</p>

“看了！——第一次看球赛无感，后来再看，倒是越看越有味儿！”</p>

“可不是？～我也万分没想到，零神加盟咱们校足球队啦！守门员有保障了！”</p>

“口糊！林弱鸡作为守门员，难道差了不成？”</p>

“林弱鸡真成林弱鸡啦！他受伤了都，没个半年好不了！”</p>

“半年？——你在说笑吧？明明只要三个月！”</p>

“咦？我怎么听说他要退出足球界了？”</p>

“卧槽～真的假的啊？——我要去问一问！”</p>

“喂～站住！林弱鸡不踢球赛也好，不然零神就没法上场啦！”</p>

“哎呀～林弱鸡厉害，零神也不差，好难选啊！……”</p>

“你为难个毛啊？——你又不是校足球队的！”</p>

“哼～要你管！”</p>

校园榕树下——</p>

“嘿～我刚又瞧见朱哥见了琅队就绕道走！”</p>

“哈哈～朱哥也是惨，时不时被琅队训斥！”</p>

“……你们怎么就不担心朱哥会辞职足球解说啊？”</p>

“一点也不！——你不晓得朱哥是抖M吗？”</p>

“哇靠～我听见了什么！”</p>

……琅涛等北京队球员们视虚荣心为无物——甭管全校师生们怎么议论怎么关注，琅涛等北京队球员们眼观鼻，鼻观心，可淡定了。</p>

琅涛等北京队球员们生活如旧：早起长跑，完后上课，午饭歇息半小时后，再长跑，下午若没课程，众球员们聚集绿茵球场，继续锻炼到天黑。</p>

就算儒教练或蒙教练缺席，众球员们亦是如此——毕竟还有阳乐和裘保保盯着！</p>

只在闲余时分，琅涛等人才会探望林若津——被全校师生有所影响，琅涛一见林若津，直白地询问林若津是否会退出足球界。</p>

林若津的回答是：赏琅涛白眼，并道：“除非我被开除校足球队了，否则我不考虑退出足球界！”——即便林若津伤好归队后，队里已无他的位置。</p>

林若津对薛林的转正既介意又安心，黯然神伤之余，却扬眉道：“放心～我不会认输的！就算我当一段时间观众，我也会为你们打气！”</p>

……为了市足球赛最后一场决赛，琅涛等北京队球员们勤勤恳恳，严格地执行蒙教练的训练内容，生怕失了首发位置！</p>

孰不知，在市里的某两个角落，还有两个球员非常不认真——</p>

杨诚诚第一百零一次盯着杨菲，重复地问道：“你想好了？”</p>

“想好了。”杨菲果断地回答。</p>

“不后悔？”杨诚诚不放心地追问。</p>

“不后悔。”杨菲坚定地开口。</p>

“那带我一个吧！”杨诚诚气势恢弘地要求，“你晓得那个‘刘训’球场在哪里吗？——我敢打赌，你听都没听过！”</p>

“……”杨菲的确不知“刘训”球赛在哪里，但是……“薛林知道。”</p>

杨诚诚咬了咬牙，怒道：“带我一个会死啊？！带上我！带上我！……”</p>

杨诚诚打定主意，时刻盯紧杨菲，免得杨菲傻妹妹她又吃亏。</p>

所以，当杨菲和薛林顺利地会师后，薛林毫不意外地看见，杨菲身后有一条名叫杨诚诚的小尾巴。</p>

“……”薛林高冷地说，“你怎么来了？”</p>

杨诚诚趾高气扬道：“我陪我家亲妹，你有意见？”</p>

“没。”薛林口是心非地看向杨菲，“咱们出发？”</p>

杨菲歉意地望向薛林，小声地解释道：“他非要来，我拦不住。”</p>

杨诚诚泪流满面：你是我亲妹啊怎么老拆我台。</p>

得知杨菲也不想带杨诚诚前来，薛林心情舒畅许多，瞅向杨诚诚时，嘴角也含笑，矜持道：“先上车，我带你们去。”</p>

说罢，薛林招来一辆出租车，示意杨菲和杨诚诚上车。</p>

出租车按照薛林指定的地址，风驰电掣地驶去。</p>

三十分钟后，杨菲等人抵达目的地。</p>

牌匾“女子国家足球队”七个金色大字高高地挂在大铁门上，要多张扬就有多张扬——再往门里随便一瞧，便见远坡建有好几座大型的绿色球场，球场的另一头，还有漂亮的建筑物，疑似宿舍楼？</p>

杨菲等人张大了嘴巴：好气派～吊甩“蒙训”几条街啊！</p>

大约是“女子国家足球队”这个招牌太过吸引人了，铁门附近建有一座保安房，里面挤着不少身影——杨菲等人定睛一看，竖耳一听：嗬～好家伙！全是想走后门的……便听里面嘈嘈杂杂：</p>

“你好，我是新安安的父亲，能不能让我瞧一瞧新安安？”</p>

“你好，我姓房，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我女儿想入女子国足队的事情？”</p>

“你站旁边去！瞧你两手空空，也好意思？”</p>

“哎呀～这人咋这么多啊？——我下次再来吧！各位，让一让……”</p>

“你有刘教练的手机号码吗？我有急事，我要打个电话给她！”</p>

……走后门的人带礼的带礼，递香烟的递香烟，活像旁人不清楚他们行贿似的，大张旗鼓，入目不堪。</p>

杨菲瞧着瞧着，一颗火热的心就此慢慢地变冷。</p>

却见一双苍老的大手拼命地挥了挥，一位干瘦的老头挤出人堆，头痛地叫道：“各位，我做不了主，我做不了主，你们找别人吧！”</p>

“什么？你怎么能做不了主呢？”走后门的人们纷纷地叫嚷，早把老头的背景挖个彻底，“你明明是刘教练的舅舅，怎地做不了主？——帮个忙呗？大家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要是入选了，少不了……”</p>

“我说，你们明目张胆地提这提那，真的没问题？”那老头弓着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是答应，回头被解雇的人便是我了……我说你们脑子也不好使，大白天的，站那么多人，还讲那些话——啧啧，低调，低调，懂不？至少你们一个个来，我才好安排啊？”</p>

走后门的人们“哦”了一声，一脸惭愧，很识实务地退让一步，“那我们下次找你？”“我晚点再来？”“刘大爷，你几点下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