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南阁寺初遇梁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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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德问我：“你怎么看这次的夜宴中毒案？”</p>

我沉着冷静回：“姐姐，我觉得凶手另有其人，要害的不是某一个人，应该是整个王府。”</p>

荣德点头应道：“你的想法与我一样，试想夜宴用餐那么多人，在任何一份菜里下毒，都能要了所有人的命。我、柔福、你的姐妹、娴静的兄妹都是临时来的，这个下毒的人只是在茶点上做文章，也是笃定了是女人都爱甜食的现象，凶手不是娴静，但我们又不知道是谁那才可怕，我担心是赵桓所为。现在王爷在外，施全送密报也没有回来，王府在别人的监视下，你们是危险的。我安排这组六人组的侍卫队给你，保卫王府周全。等王爷回来再把侍卫队还给我。”</p>

她的一席话还是很暖心的，除了我哥哥能为我考虑，现在第二个人就是荣德了，我说：“谢谢姐姐想的那么周到，我真的感激不已。我想问姐姐，如果真是桓王爷所为，我家王爷可有得罪过桓王爷吗？”</p>

荣德瞥了我一样：“我的傻妹妹啊，如今谁最想当太子？谁最能当太子？除掉王爷和王府，就没有人能跟她争了。好了，我要回去了。王府暂时是安全的，你也不要多想了，看看你的黑眼圈。”</p>

说完我给荣德行礼告别。</p>

踏进自己的正殿，看见窗边软榻坐着正在喝茶的柔福，含冬丫鬟站在一边。刚刚众人解散，我以为她离开了，于是说：“柔福，你中毒情况怎么样，路太医的药管用吗？你好了吗？”</p>

柔福说：“我怎么能离开呢，我还没跟你说话呢，我有话给你说。夫人，现在都已中午了，能不能先开饭啊？”</p>

我见她能吃能喝估计她已经是好转，便笑着说：“好好，我们吃饭，熙莲，去准备吧。”</p>

很快桌上已经摆好两碟冷菜、两个炒菜、一盘红焖猪肘、一碗蛋羹汤，一盘米饭，柔福已经坐在桌子边，一边盛饭一边说：“王府的菜做的很清淡嘛。”</p>

我对熙莲说：“你带含冬去午膳吧，让小渊子门外看守。”</p>

然后对柔福说：“哪里清淡，哪里委屈你啦，这不是还有你喜欢的红焖猪肘嘛。”自从我来到王府，我关照过厨房，做菜炒饭必须清淡少盐。我接过柔福给我盛的米饭，吃了两口说：“你这回中毒，你家秦淑妃怎么说？”</p>

“那晚我回到皇宫，我母亲得知我中毒，立即转告诉我父皇，父皇听说竟有此等事情立即要派人严查，碰巧荣福连夜进宫来回禀王爷夜宴的事情，严查的事情就交给刑部周甬和荣德。”柔福扒了几口饭，又啃了个猪肘，等油腻腻的嘴巴擦干净后说：“我听我母亲说这次的太子之位，皇帝会传给赵桓，你家王爷没戏的。”</p>

我忙问：“消息可准？”</p>

柔福回：“准不准我不确定，但是我确定我母亲是这么说的。”</p>

听到我家王爷没戏，我心里还美滋滋的，从秦始皇嬴政算起，大中华差不多有422位皇帝，痴情帝王屈指可数，我羡慕汉光武帝刘秀一生钟情阴丽华，明孝宗朱佑樘舍去后宫三千佳丽，一生只有张皇后一人，更佩服清世祖顺治帝，因失去董鄂妃而剃度为僧，法号“行痴”，一心遁入空门。我根本不稀罕什么皇位，只想安安分分陪伴王爷，做个幸福王妃。柔福这么说，秦淑妃的消息应该是可信的。</p>

用完午膳，柔福和婢女含冬回宫。</p>

细想所有事情，我觉得佳怡有点不对劲，一、我们到了娴静院子，佳怡已经到场了，娴静与我们打招呼不久后才出现。二、我见的很真切，她并没有食用又怎么会中毒。三、既然没有中毒，她为什么会喊肚子疼。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让熙莲陪我走一趟。</p>

见我前来，佳怡一边行礼一边说：“姐姐，大中午的，你怎么没有休息休息”</p>

“妹妹，你现在可好些了？”我没接她的话，缓缓坐下，熙莲站在我旁边。</p>

佳怡回：“劳姐姐费心，路太医高明，喝了两日的药就不疼了，妹妹我好多了。”</p>

我直接发问：“我记得夜宴那晚妹妹比我们早到娴静处，可是我们来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你身影。妹妹可在忙什么？”</p>

佳怡不自然地笑了一声说：“哦，娴静生日宴，我怕她忙不过来，在厨房帮忙，自然你们见不到我。”</p>

我看着她继续问：“那晚我们几个在庭院内赏完花后喝茶，我没看见妹妹食用糖粉红枣和龙须糖，妹妹一定是不爱吃甜食吧？”</p>

佳怡的脸开始有些微红，若是她在搞鬼，此刻她的内心活动是复杂的，用谎话掩盖自己的行为，一般会呈现于面部表情，而面部神情是内心的反射镜，此时她脸变红，不敢正视于我，仅仅回我：“哦，是，妹妹我不爱甜食。”</p>

她的表情已经告知我一些信息，若是再问下去，怕是会打草惊蛇。于是我说：“妹妹既然已经大好，我也当心啦，本来我让玉琴在集市买了些蜜饯，妹妹不爱吃，我就不给你了。我要回去休息会了。”</p>

佳怡像如释重负一般深呼一口气说：“谢谢姐姐来看我，妹妹不送了。”</p>

自从跟佳怡对话后，我更确定她有问题，这两日在王府把所有家仆分成三组，每组六人，每组立正副组长，严格排班，根据能力安排工作，每日进出王府需得到两位组长的同意并通报与我。荣德安排的侍卫组加上我府里的宁茹飞和董闯，八个人，分两组，一人看护我这里，三位在整个王爷府流动执勤，加强王府安全。私下里，我让熙莲安排眼线安插在佳怡处，处处留意她的行踪。</p>

另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和晓微绣花或者学吹笛，让时间过得快一点。</p>

数数日子，施全送密报也快六天了依然没有音讯，不知王爷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午后闲得无聊，内心烦躁，便想去寺庙敬柱香，许愿保王府上下平安。于是安排熙莲和小云子陪我去一趟南阁寺。出门的时候天色阴沉，似乎今日有雨，因我执着我们还是出发了。我们三人走在通往寺庙的台阶上，形形*的人赶着敬香的路，香客繁盛，也许这里的老百姓是相信神佛的存在的。三人低头赶路，天空飘起细雨，春雨如丝就仿佛是我的千头万绪。熙莲立即为我打伞，前方一老太因为地滑似要摔倒，我忙上前搀扶。</p>

我说：“老夫人，小心！”随即我对熙莲说，“快把伞给我吧。你拿好香烛别被雨水打湿了。”</p>

我一手撑着伞，一手搀扶着老太，又对小云子说：“小云子，你帮老夫人拿香烛，你走在前面给我们引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