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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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患生偷偷摸摸的换了一身夜行衣，他和秦振约好，今晚偷偷摸进罗府的账房。</p>

然而他没想到，来的人是颜钰祁。</p>

抬起来的想要勾肩搭背的手瞬间换了个姿势，“颜小姐。”</p>

颜钰祁知道他疑惑，坐在墙头冲他直笑，“秦振被他爹叫走了，我替他来。”</p>

“……”萧患生暗自沉默了一瞬，“那走吧，如果是你，倒也能省心了……”</p>

颜钰祁眯眼笑成了一条弯月牙儿，“就是说啊，我自恃比秦振牢靠多了。”</p>

萧患生衬着半边月光把颜钰祁脸上眼中的笑意揣摩了个透，对视之间仿佛月光在两人中间勾搭勾搭成了仙，萧患生不免一怔。</p>

颜钰祁大抵也没想到就这么和萧患生对上了眼，一时之间语塞，竟也说不上什么话了。</p>

如此显眼的画面怎么能不被发现，萧患生熟练的把人放倒了。</p>

颜钰祁看一脸正经的脸色也是个老手，手起手刀落，那利落劲甚至胜过萧患生。</p>

“……”颜钰祁抚了抚鼻梁，提着嘴角干咳了一声，“我以前干的偷鸡摸狗的事儿还是挺多的。”</p>

萧患生觉得有趣儿，不免敛了眉目中些许的戏谑，“原来你还是个偷儿啊。”</p>

“偷也算不上，”颜钰祁歪头，“顶多惩恶扬善，劫富济贫吧……”</p>

“颜将军知道？”</p>

“知道，”颜钰祁笑得放肆，估计也是家里从小宠到大的，也算是个街头小霸王谁也说不得管不得，“可惜他也管不了啊。”</p>

萧患生被逗笑了。</p>

颜钰祁的的确确是个小霸王性子，这是毋庸置疑的，颜燮作为一个宠女儿的爹，对颜钰祁自然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p>

“怎么样？这罗府的库房还是蛮气派的吧，”颜钰祁熟练的把锁撬开，回头迎着月光冲着萧患生笑，“不过真神秘啊，库房也要上这么多锁，估计是有好东西了。”</p>

“也许吧。”萧患生不置可否，把捂口的面巾拉开了一个口子，“装饰繁华，不愧是京城第一贵族，果真名不虚传。”</p>

“说的是啊，罗府嘛，能差到哪里去？！”</p>

萧患生瘪嘴，这库房虽不是富丽堂皇，仍旧是用了上好的家具，账簿也全部整齐的堆摞在一起，用不同色的布帛分了开来。</p>

“这倒是便宜了咱，”颜钰祁迅速的抽出处于源头的账簿，啪嗒扔到桌上摊了开来。</p>

“……”萧患生提醒她，“小声着点儿，别惹了人来。”</p>

“没事儿，人少咱就跑，人多跑不了，咱做这一行的，靠的是运势。”颜钰祁话说的熟练，倒像是曾经有个同伙的人。</p>

萧患生果真问起，“你这话顺得很，以前常说吧？”</p>

“……怎么说呢，以前有个人常告诉我这句话，听多了，说起来也就顺口了。”</p>

萧患生点头，又问起来，“你们经常一起？”</p>

“算是吧，但后来就联系不到了，我们俩缘分使然，”颜钰祁仰头瞧了一眼屋顶，“摸进皇宫的时候就是这样抬头撞见了。”</p>

萧患生舔着牙点头，手下飞快的翻着账本，“哎找到了。”</p>

“我这边也找到了。”</p>

萧患生：“……”</p>

萧患生：“找到什么？”</p>

“这个，”颜钰祁把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一脸的古怪难测，“你应该知道它的吧。”</p>

“哪个？”萧患生抬头看去，目光落到颜钰祁手中愣也是一怔。</p>

“我想之前提起过的时候你一定打听清楚了吧，”颜钰祁把手中的东西提溜在手里打了个转，“虽然我没说过，但是总归是威胁过你的，你可没那么的不记仇吧……”</p>

“……”萧患生默默的把头压了回去，“哦……那块令牌吗？谁真谁假啊？”</p>

“都不是真的，”颜钰祁把令牌随手一扔，“因为太容易了，得手太容易了。”</p>

“……怎么个容易法？”萧患生虽然对此事无太多兴趣，但出于对方说了这么多，自己不能沉默的想法，随口问了一句。</p>

“剿灭土匪太容易，就像是有人操纵好了，莫名奇怪的拿了这个令牌，我和爹爹不是没想过将令牌呈于皇上，但我们遣去禀告圣上的侍卫全部在路上遭贼人杀害，因此我们不得不隐藏此令牌。”</p>

“即是如此，此时为何不亲自将令牌交于圣上？”萧患生紧接着问。</p>

“被偷了，”颜钰祁说，“就在我们动身前。”</p>

“这么巧？”</p>

“所以我说都是假的，如果令牌是真的，贼人没有必要阻挠两次，只要一次就可让我颜家万劫不复，他多此一举偷去令牌，只怕就是为了这块令牌的出现……”</p>

萧患生不得不承认颜钰祁说的有道理，颜家是驻守边疆的家族中势力最大的，贼人阻挠一次只要加以利用，足以让颜家被扣上一顶意图谋反的帽子，但再次偷走令牌，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两次贼人不是同一波，二是贼人为了掩盖罗家令牌的来历。</p>

萧患生一时半会儿理不出什么有用的头绪，只好甩了甩头把注意力移回自己手里的账本。</p>

“这账本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妥……”</p>

“的确，每一笔进出的钱两都记载的很详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这每月记出的银子究竟是与梁国江家做了何等交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