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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洵听她这样说,怔了一下,心想,自己暗暗爱着何惠妃的秘密,又是何时被她发现了?</p>
这已经是她发现的他的第二个秘密了。</p>
想到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秘密,若是被她发现,自己和她都将面临极大的危险。他不由地一阵心慌,心道,莫非她是上天专门派来折磨他的?</p>
他又细细想起今日这小悦儿的所作所为,似是故意演戏给他看的,不由眉头一皱对她说道:“她的形象完美不完美,都比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要好的多。”</p>
孔蓉听了他的话,一时之间气得满脸通红。</p>
她带着豁出去的倔强神色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将我当成偷*窥狂,跟踪狂,变*态狂。好,我承认,我偷窥你了,也跟踪你了,可那都是因为我的好奇心。那天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这么英俊,又这么忧郁,非常好奇。当你掉入河里时,我之所以呆那儿看,是因为当时吓傻了,毕竟你是因我掉河里面的。”</p>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也不关心他有没有在听:“至于你从水里上来时我不小心看到你那儿,也不是我故意的,实是因为,你身上衣服湿时,那儿就无比明显……”</p>
意识到自己竟然说了如此敏感的事情,她心里闪过一丝羞涩,顿了顿,继续更加豁出去的说:“后来,我就在想,你一个太监,怎么会那儿却不像个太监,想到你在洗澡,我就去偷看了,对,我就是故意偷看的……我知道,我这种行为很可耻,很可恨,你原不原谅我,我都无所谓。”</p>
她看了看程洵,见他面孔望向别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也不见他有所回应,继续说道:“后来那天晚上我在皇宫里看见你,想和你解释的,没想到反被你当成跟踪狂了。那天在青林园跟在你身后跑步也是一样,我可不会莫名其妙跟踪你,我就是想和你说下,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p>
见程洵仍是没回应,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她如此结束这段自言自语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实情,你爱信不信。”</p>
她说完就从他身边走开,带着小皇子小公主们去花园的石凳边玩了。</p>
程洵没有跟上来。</p>
他在回想她刚才的那段话,说也奇怪,之前她苦心积虑的想向他解释,想要他相信她的话,他都当她是在维护自己的形象而已。今天她带着他爱信不信的倔强口气说出这些,他反倒信了。</p>
他总算明白了,她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因为这而发生了和他的尴尬之事。她也是个要面子的,所以才会跟在他后面试图解释。</p>
看到她现在带着小皇子小公主们在玩,离他远远的,他没有跟上前去,此际,他需要安静。</p>
安静地理理自己的思绪。</p>
一种异常遗憾的感觉,此际充满了他的心田。</p>
他万没料到,在他心中一向完美无缺的何惠妃,竟然会如此势利。</p>
她向来给他一种美丽善良,温柔可爱的感觉,只因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训斥什么人,他见到的她,总是彬彬有礼,落落大方。</p>
虽然他知道他对她的爱是无望的,也从不企求从她那儿得到回应,但是,就算是无望的爱,当这爱着的对像是个有缺点的人时,他就不得不放弃这份爱意了。</p>
他是个灵魂有洁癖的人。他无法将她的缺点视而不见。</p>
然而要立刻将一个人从心底抹去,又谈何容易。这一整天,他便是在这种遗憾的心境中度过的。</p>
到了晚上,他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时,在回忆了一会之前关于何惠妃的记忆后,他突然想到住在他隔壁的这个女疯子。</p>
不,现在,只能说是女孩子了。</p>
关于那个女疯子的形象,原是他自己判断失误而在头脑里创造出来的形象。</p>
他想到隔壁的这位小悦儿今天上午那一番滔滔不绝的话语。</p>
他又回忆起自见她开始,和她相处时的点点滴滴。</p>
他想到,她虽然性情疯癫,却也极正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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