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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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抬了眉，瞧见了沈如是，方才还皱着的眉这会儿舒展了些。</p>

“二娘倒是好眼光，这可是你祖父一手打点的。”老太太想起那没福气的老头子，眼底里就有些郁色，不过也只一瞬就掩了下去。</p>

“瞧着便知，祖父可真是疼爱您。如儿小时听府里妈妈们提起您和祖父，那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真是羡煞旁人哩。”</p>

沈如是绕过案桌走至老太太身后，一双玉手搭上老太太的肩膀，动作熟练的揉捏起来。</p>

经沈如是这么一说，老太太也不由的想起了从前，心里头甜丝丝的，老头子一生就栽倒在自个儿身上。这两个儿子里头，大儿子随了老头子的情深，二儿子……</p>

沈如是虽是站在后头，但也感受到了老太太情绪的波动，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算了算时辰，红杏也该到了。</p>

果不其然，回廊那头隐约传来了凄厉的哭声和争执声。</p>

不出一会儿一个踉踉跄跄满脸都是泪痕的丫鬟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守门的婆子。</p>

“老夫人，这红杏非要闯进来，老奴拦不住。”婆子满脸无奈。</p>

“哭哭啼啼的成什么事儿？莫引了晦气来。”王妈妈到底是长了些资历的，瞧着事态不对赶忙厉声呵斥道。</p>

老太太被这没由来的哭闹一扰，更是头疼上了几分。</p>

“你是哪里的丫鬟？何事如此要紧？”老太太将手中的念珠搁在桌上，语气有些不耐。</p>

红杏抽噎着，当着众人跪了下去。</p>

“老夫人请赎罪，我是盈春堂的丫鬟红杏。红杏这次来是想为秦姨娘讨个公道，既然二夫人做不得主，那奴婢想着老夫人总归是做得的。”</p>

沈如是瞧着这架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秦姨娘受了天大的委屈。</p>

老太太心中一想，回府这几日，人倒是没见着，这上下可是把侯府搅和的一团糟。</p>

“哦？那你倒是与我说道说道，到底有甚要我做主的。”</p>

“您说，秦姨娘在府中这么多年辛苦操劳就算没分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二小姐去护国寺的日子里，姨娘卧病在床，老爷一趟都不曾来过盈春堂，连带着姨娘手头惯用的丫鬟都给使唤走了。”红杏跪在地上娓娓道来，眸中满是冤屈。</p>

“秦姨娘就是个姨娘，二小姐不在，府里头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连着大夫都请不来。前些日子，厨子给的饭菜都是馊了的，一问才知被新来的罗姨娘克扣了，姨娘这才一气之下收了行李跑回了娘家医治。”</p>

这红杏不来哭诉也就罢了，顶多算得上侯府里少了个姨娘。</p>

这一来哭诉可就是彻底惹怒了祖母，哪有嫁了人的姨娘一有个不顺心就回娘家的道理。</p>

沈如是莞尔，这秦姨娘可真是个没脑子的，若是给沈芳华知道了指不定得气晕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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