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举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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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只是泄泄怒气罢了。”</p>

“那沈如是行动诡谲多变，泄气我倒是不见得。”</p>

顾无妄面无表情地翻了翻眼前的兵书，看似对旁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实则那些话早已落入他的耳中。</p>

想起那个处事怪诞不经的小姑娘，唇角不自觉地勾出一个弧度。跌跌撞撞却又倨傲的模样，像极了年幼时养过的一只小猫咪。</p>

想着毛茸茸的，摸摸头会不会也像猫咪那般乖顺？但思绪一转又想到今日所见的举动，不由心中一颤，猫咪？此言差矣，怕是狐狸才得以形容。</p>

回了神，见几人仍是争执不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错了，她是一举四得。讥讽沈芳菲是为了让其恼羞成怒，但这是很明显的激将法绝不至于让沈芳菲失去理智。而那句为他人铺路才是戳中了沈芳菲痛处，会让她豁出去，而近在咫尺的钥匙才会让人更加疯狂。”</p>

“嗯？哪四得？”黑袍男子疑惑的打量着突然插话的顾无妄。</p>

“一来她清楚魏湛的心思所以止了谣言挑起了魏帝的疑心，二来袁子路一案要翻查杀的魏湛措手不及婚事定会耽搁，三是顺理成章将那个丫鬟灭口。四才是最妙，将侯府变成谣言的受害者清清楚楚的摘了出去。”</p>

话音一落，几人缄默，半晌密室之内接二连三传出几声惊叹。</p>

“可她一介女子又怎知魏湛的心思？”黑袍男子不解地询问道。</p>

顾无妄沉吟，有几分恍惚，“正是奇怪之处，连我也猜不透。”</p>

众人见顾无妄神情疏离不似作伪，也不深究。料想也是，如同顾无妄这般心高气傲之人，怕是不会瞧上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p>

想起来也是古怪至极，竟会无端对府中姨娘做此等恶举。</p>

沈如是回府时，正巧碰上了茶余饭后闲来无事逛园子的秦姨娘。吩咐了丫鬟们将青枣分了些，递给秦姨娘的丫鬟红杏红杏。</p>

“大小姐怎的亲自去买枣儿？叫下人们走一趟便是了。”秦姨娘笑呵呵地说道。</p>

沈如是微微一笑，“母亲自怀了胎这口味一天变一个，这些个吃食下人做我放心不下，跑一趟也不碍事儿。”</p>

秦姨娘一听，面上微微一愣，讪笑着道：“那是个理儿，我怀芳华那阵子倒不曾那么折腾人。”</p>

临别时，沈如是对秦姨娘说道：“没想到菲姐姐会犯下这等大错，若是二叔知道了，不知会怎样发火呢。”</p>

沈如是走的极慢，面上满带笑意。不知道明日沈镇勤知道他的女儿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会如何想。</p>

更深露重，沈如是吹了灯，披着大氅立在窗前。远处回廊上仍亮着星点的烛光，依稀还瞧得见丫鬟们来回忙碌的身影。</p>

“月影，将白日里去过的宅子，烧了吧，火越大越好不过切勿伤着人，确保二人的安全。”沈如是冷声说道，面上是难掩的笑意。</p>

这一夜，沈如是睡的很沉，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小厨房的那盅羊乳羹，冷了又热，折腾了三两回。</p>

琉璃端来热水服侍沈如是净面，嬉笑道：“小姐昨日睡得好，今个儿倒是起晚了。小姐可不知，府里头都闹翻天了，独独小姐有福分睡了个舒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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