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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的隆道皇帝皱着眉头，在暖阁里走来走去。</p>
片刻之后，他又问：</p>
“我大周官军，有抢在齐省都督府之前收复辽东的能力吗？”</p>
童贯赶紧跪下：“臣，万死不辞！”</p>
“朕问你有没有这个能力！”隆道天子厌烦的说：“你不用表决心。”</p>
童贯呐呐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包拯实在看不下去，出言替他解围：</p>
“陛下，江淮开拓区区两年，江淮尚不稳定，朝廷经制之师不宜妄动。”</p>
“朝廷要收复辽东，必须经过齐省，若真要收复辽东，还得依靠都督府的力量。”文仲也开口说道：“何况，齐省都督也是大周的官，他们收复辽东跟朝廷收复辽东是一样的。”</p>
“哼，真的一样吗？”隆道皇帝冷冷问道。</p>
当然不一样。</p>
齐省现在是一个事实上的独立政权。</p>
三年前隆道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都督府方面公开表示顺支持新皇，并且接受了朝廷的册封。</p>
然后，那一年朝廷向齐省派了监军，又按照2万正兵的数额给齐军调拨了一年的军饷。</p>
当时看来，一切似乎都很顺利，都督府方面对主战派朝廷的顺服似乎真实发自内心的，他们也愿意承认朝廷的权威。</p>
但是……，但是没过多久，事情就起了变化。</p>
齐军跨海攻打辽东，对以往似乎不可战胜的金军连战连捷。</p>
都督府的名声不知不觉变得十分响亮，民间甚至传说，齐军才是真的天下无敌，他们早晚会镇压各路蛮夷，完全收复江北故土。</p>
这让皇帝十分不爽。</p>
如果都督府真的收复江北，那么都督府岂不是具备与朝廷分庭抗礼的本钱？</p>
隆道皇帝又想起，他的朝堂重臣们似乎也很喜欢下注给都督府——文家与都督府联姻，其他人也大多在齐省有一些投资，几万到几十万贯都有，甚至还有投给都督府上百万贯的！</p>
在加上徐世松、徐世柳这两个朝廷重臣。</p>
有时候，隆道皇帝都怀疑，他的臣子到底更忠于谁？朝廷还是都督府？</p>
这也是文及甫最终失去了皇帝信任的重要原因。</p>
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人替换，皇帝甚至想把文仲、徐世松、徐世柳这三个与都督府关系密切的家伙一起赶走。</p>
文仲大概也能猜得出皇帝的想法，因而他总是给天子出一些可以用来限制齐省发展的主意，今天也是如此。</p>
“陛下，章明义汇报，都督府下一阶段的发展是分为两路。”</p>
文仲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p>
“一是沿着运河向冀省燕京发展，二是沿海向盖州发展。在臣看来，都督府这样做是分散了力量。”</p>
“哦？这么说？”</p>
“都督府毕竟只有一个残破的齐省，他们没有江南的粮食支持，甚至都无法养活现在治下的人口。”</p>
文仲聊聊叙谈：</p>
“现在他们急于同时收复辽东和冀省两个方向，必然无法集中全力。冀省也就罢了，但辽东是金贼老巢，他们岂会轻易放弃？既然都是强军，臣认为，他们必然会打个两败俱伤。”</p>
“是吗？”天子有些兴奋的问道。</p>
天子很喜欢这个设想。</p>
“必然如此。”文仲笃定的说道：“臣认为，朝廷应该鼓励都督府方面不断与女真大战——死了谁都不用心疼，两军损失都是越多越好。”</p>
“怎样鼓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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