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替命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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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她能从对方白得渗人的眼睛里看见兴奋的光，他阴凉的手用力扯住她的头发，不时碰到脸颊，让她骨子里觉得寒冷。</p>

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替掉我，替掉我。”</p>

牧元璟在苏清墨被拽往水里的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他一手环住苏清墨的腰以防她整个人被拉入缸中，另一只手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催动内里砸向水缸，几下之后水缸爆裂。</p>

苏清墨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已经昏厥过去。</p>

牧元璟按压着她的胸腔，又将空气送入她口中，忙活了许久她才悠悠醒来。</p>

他扶着她坐起来，喘息未定，“没事吧？”</p>

苏清墨咳嗽了几下，嗓子有些涩疼，“我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只水鬼。”</p>

牧元璟轻轻地拢着她，“已经没事了。”</p>

苏清墨忍着不适接着道：“水鬼只怕是凶手为了防止死者想起生前的事化做厉鬼报复，才特意找来的，水鬼无法离开溺死自己的河流，这缸中的水一定是水鬼死去的河里的水“</p>

”而且水缸上面的花纹一定有问题，所以才能让水鬼被封在这里，现在水缸被砸破，水鬼没了介质应该已经回到溺死自己的河流里了。”</p>

牧元璟看了眼苏清墨不怎么好的面色，拦腰抱起她，“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府再细说。”</p>

苏清墨挣扎着想要下地，“放我下来罢，我自己可以走。”</p>

牧元璟紧了紧手臂轻声道：“听话，别乱动。”</p>

苏清墨立马不乱动了，其实她的身上已经不剩多少力气了，走是真的能走，只不过是快慢的问题。</p>

牧元璟抱着苏清墨顺利地离开小巷，他把苏清墨放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怕她着凉尽量把她包在怀中，一路策马回到王府。</p>

王府门前的永安和青竹看到各自主子的身影急忙上前，率先下马的牧元璟正要伸手去抱苏清墨，却被早就候在一旁的青竹抢了先。</p>

青竹一个箭步冲上前轻松地把人抱进怀中，她抱着苏清墨向牧元璟行礼道：“奴婢抱王妃回去换身衣裳。”</p>

怕主子着凉，不等牧元璟应允，青竹就脚速极快的抱着人往墨香居走。</p>

牧元璟看着两人渐远的背影，眼底神色不明，“王妃身边的人是你通知的？”</p>

永安小心地窥了眼主子的面色，“奴才就跟王妃身边的青蕊提了一句，没细说。”</p>

牧元璟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笑道：“你办起事来真像本王的八皇弟。”</p>

说罢抬腿往墨香居的方向走去，临走时吩咐道：“不用跟着本王，去告诉魏旭明日抽调出隐世衙的人暗中监视京城的大小赌坊，若有怪异的人或事情发生再来通知本王。”</p>

永安看着主子的背影，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好像得罪了主子，心下有些忐忑地问旁边的侍卫：“王爷刚刚是在夸我？”</p>

四周的侍卫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永安想了抬脚想往魏旭的院子走去。</p>

王府有专门的院子供隐世衙的人居住，魏旭自然也住在其中。</p>

永安敲了敲魏旭的房门，听到屋内的应答声后推门而入，已经歇息的魏旭看到永安立马精神一震，“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p>

永安答道：“没什么大事，是王爷有吩咐。”</p>

魏旭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永安接着说道：“王爷让魏统领明日派人将京城的大小赌坊监视起来，注意行为异常的人或事。”</p>

魏旭应道：“行，事情明天我一定办好。”</p>

看着还留在原地不曾挪步的人，魏旭疑惑道：“你还有事？”</p>

永安想了想，“有个事我想请教魏统领。”</p>

魏旭的性格直爽磊落，闻言大方道：“咱俩之间用不着请教，你说。”</p>

“咱们王爷要是说一个人办事跟永定王一样，魏统领觉得王爷是什么意思。”永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魏旭。</p>

魏旭根本没注意到永安的神色，他白日里跑了一天，现下是又累又困，对永安干脆道：“能是什么意思，王爷最看不上永定王，之前还跟我说过，说永定王是个蠢货。”</p>

永安垮下肩膀，觉得在主子心中办事利落第一人的地位即将不保，连告别都没和魏旭说就离开了。</p>

——</p>

夜色越来越深，苏清墨回房净面沐浴后时间已经快要过了亥时，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另一侧的锦被被掀起，随后有人躺进被子里。</p>

苏清墨醒了醒神志道：“施炼鬼搬金之术的人明日就可以驱使鬼婴了，王爷只要盯好赌坊就一定能找到凶手的线索。”</p>

她等了半晌没听到枕边人的回答，转头看过去就发现牧元璟眼中正带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看着她。</p>

“王爷？”苏清墨开口试探地叫着。</p>

牧元璟一瞬间恢复正常，话中不自觉地带了些轻哄的意味，“赌坊的事我已经吩咐好了，快睡吧，今日你辛苦了。”</p>

苏清墨闭口不言没再追问。</p>

因为水鬼的原因气力耗损过大，所以她摆正了身体不到片刻就睡熟过去。</p>

枕畔的牧元璟又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终于闭眼睡去。</p>

自从确定有人在炼鬼搬金之后京城中的大小赌坊就被隐世衙的人给暗中监视了起来，接连几日隐世衙的人都没有任何发现，就在魏旭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p>

这天晌午在京城中最大的赌坊万金坊里，魏旭隐于人群中不显眼的位置，不漏痕迹地盯着角落里的男人。</p>

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用料普通，面色红润，神情兴奋，甚至眼角都激动得微微泛红，他的上半身俯趴到赌桌上，挥舞着双臂将赌桌上的银钱收拢进怀中，随后拿出一个不算小的布袋，把怀中的银钱都拨弄进袋中。</p>

他的嘴角扬得高高的，看得出来心情高兴到了极点。</p>

在男人收取银钱的同时，庄家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p>

又赌了几局之后，男人终于意识到，即使翻遍全身也无法找到能继续装钱的地方了，这才不甘心地收了手，随后男人未做停留离开赌桌往赌坊外走去。</p>

路过的一个伙计在男人将要离开赌桌的时候附在魏旭的耳边说了些话，魏旭点了下头，伙计状若无事地离开。</p>

不远处的男人紧紧地抱着钱袋子神色满足的往赌坊外走去，赌桌上的庄家冲远处使了个眼色。</p>

除了魏旭谁都没有注意到，三个身体强壮的大汉紧随在男人身后跟着离开。</p>

魏旭离开座位，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胡同口，他藏身在胡同口的隐蔽处，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粗犷的说话声，“他奶奶的，还不赶紧把钱交出来，非逼着爷爷们动手是不是。”</p>

魏旭探头，看见刚刚离开赌坊的男人正被三个人围在角落里。</p>

男人虽然动作畏缩地蜷缩在地，手上却下了死力气把钱袋抱在怀中，“我劝你们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