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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绮并没有干巴巴的等着平阳舒来找她，以雾雨宗和青阳城的距离，他最早也要两个时辰后才能到。在此期间，贺绮准备去找点乐子。</p>
演武场被修建在最靠近赤火峰的艳阳顶，它只有赤火峰的一半高，当火脉旺盛时红色高峰会如烈日般洒下光芒，将这座被削平的矮山照的通亮。</p>
不错，教头总是宣称那面整齐的顶峰是被一剑削平的，尽管故事的主角总是变换。以贺绮看来，它不过是几位工匠建造，编出来鼓舞孩子的。</p>
但它的确美丽。圆弧广场足以容纳两百人同时比武，赤纹火木围造的栏杆拱立着三面柔白墙壁，刀剑等兵器悬挂其上，随阳光的角度变换色彩。</p>
此时有三个队伍正在训练。从八九岁的孩童到十六七的少年，最大的那一批肯定是雾军的预备役，贺绮一看便知。</p>
她刚到不久便被人发现，秃顶的中年教头只是扫过山石阶梯，视线就牢牢黏在了她身上。贺绮身着练武的新衣裳，冲他甜甜一笑。</p>
教头举起手，示意正在比剑的少年们停下。</p>
“贺绮？”他问道，眉毛高高挑起。</p>
“鲁教头。”贺绮说，“好久不见。”</p>
她在一年前跟随鲁文良学习剑法——其实没什么好学，哪怕教头本人的武功也未必比她精湛，贺绮报这门课只是为了不生疏技艺，顺便警告一下对她抱有恶意的某些人。这项决策非常英明，贺绮能在清心崖竹林不被打扰的练这么久的剑，多是亏演武场上的精彩表现。</p>
那些少年少女们停下比斗，略有诧异的望着她，连另外两队也有些好奇了。鲁教头向来严苛，平常训练期间是不会给他们一点喘息的，对于最年长的学生更是如此。</p>
“你突破了。”鲁文良说，指着离他最近的男孩，“你过来，和她过几招。”</p>
那名男孩相当吃惊。他大约十七岁，身材纤细高挑，足比贺绮高一个头。汗水黏湿了他的额发，男孩用手拨开，迟疑道：“请赐教？”他平举木剑，重心向下倾移。</p>
“且慢。”贺绮笑着抬手，她如今的修为是练气三层巅峰，而这男孩有练气七层，在雾雨宗也算不错了。他的剑法也还可以，比其他人要好得多，只是容易紧张，比剑时常常眼睛瞪大宛若受惊的小鹿。</p>
贺绮在白墙上挑了把与他相同的木剑，挑了把镌刻“无伤”符阵的练习用剑。与其他兵器一起挂在扁平的墙上，随着时辰变化浮荡出绚丽的色彩。</p>
“请。”她说，摆出与男孩相同的姿势。</p>
对手咬了咬嘴唇，前腿猛地一蹬，身体高高跃起，竟在空中连踩两脚变向，木剑从上刺向贺绮。</p>
踏空，很不错嘛。贺绮还有时间瞟一眼教头，总觉得鲁文良僵死的脸下藏着笑意。向我炫耀？这点可不够。</p>
她向后踏了一步，男孩扭转身体，剑尖却堪堪擦过她的衣袍，男孩想做第三次踏空，贺绮的剑尖却至。</p>
木剑如怒放玫瑰，在男孩前胸印下一个吻。在对手惊恐的神情中，贺绮向前迈上一步，几乎处在他坠落的下方。贺绮再度抬剑，却不是温柔的点刺。剑身化作巨锤，将男孩抛扔出去。</p>
他犹在作垂死挣扎。木剑点地支撑，身体则在空中旋转若蝶，迅速掌握了平衡。然而贺绮不给他着陆的机会，她单手持剑，另一只手结成法印，动作并不熟练，在男孩翻转后才完成。</p>
青绿藤蔓破土而出，勾住男孩脚踝，将他重重摔到地上。</p>
“你没事吧？”贺绮用剑抵住他脖颈，扬手施下一片灵雨。</p>
男孩呆呆盯着银白雨丝落下，赤火峰一脉水汽不多，雨降了一会儿便自然停住了。水滴在他脸上，给温热面颊添了些许凉意。</p>
“啊？抱歉。”贺绮有些郝然，“本来打算施水愈术的，没成功。”</p>
他回到队伍中，立刻有两个女孩为他治疗。酸疼一点点消散，灵力也迅速补满。然而思维始终转不过来。他眼睁睁看着贺绮走到教头身边，双手承上木剑。“幸不辱命。”</p>
鲁文良没有接剑。一只传音纸鹤飞到贺绮肩头，被她熟练的拈住。</p>
“你们两个。”教头点了那两名为他疗伤的女孩，“还有你。”他再次望向自己，“在和她打一场。”</p>
“你们用自己的法器。”沉吟片刻，鲁文良补充道。</p>
贺绮看着他，笑容猛地僵住。</p>
高个女孩先一步上前，她有着蜜色的肌肤，戴着两只大耳环。修为比男孩还高出一层，年龄也要稍长。刚才与男孩练剑的就是她。</p>
矮个女孩则肤色白皙，她取出一把火焰折扇，向贺绮微微欠身，“得罪了。”语气却没有多少得罪的意思。</p>
她的修为是练气六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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