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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章台秋跟嘉树挽着胳膊走了过来,嘉树远远就见几个人揶揄的看着自己,章台秋笑道:“她们准没憋什么好屁!”</p>
“嘉树,本来我还想安慰安慰你,现在一看根本不需要,你身边的桃花是一朵接着一朵的开啊!”孙佳丽先说着话,把自己身上的话题转移开。</p>
嘉树本来还摸不着头脑,瞥见立在吧台上的玫瑰才明白,看向玫姐:“什么?”</p>
玫姐清了清嗓子,一股怪异的港普:“这系周先生送给我们嘉树小姐的哦!”几个人笑成一团,这一群群的美人,像极了盘丝洞的蜘蛛精,美的虽妖艳俗套,但也非常人能比。一个转念,又觉得像仙女,如果仙女尚未被定义成仙气脱俗的话。</p>
昏黄的段子,斑斓的灯光,小县城最纸醉金迷的销金窟,美人就像柜台里琳琅的珠宝,透着妖冶的光,多数都美的没有灵魂,可也要承认是美的,让得不到的人嫉妒,得到了的又常常厌恶。</p>
不一会儿,客人来的多了,佳丽一群人就被常客拉着唱歌喝酒去了</p>
玫姐边抿着自调的酒,边对嘉树说:“诶,要我说,你就该跟这样的老板在一起,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当时你跟何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何辉是有家室的,你还指着能跟他白头到老?何况他能给你多少钱,简直白白浪费时间。”</p>
嘉树倒了杯水喝,歪着头一笑:“怎么,我在你眼里都成天仙了,谁都喜欢?”</p>
“这不就来一个吗?”玫姐揪了片花瓣,放在鼻子前闻。</p>
嘉树看着手里的卡片,眼中划过厌恶,声音仍轻淡:“我就是个手镯,也不能被这么快转手吧?”</p>
玫姐抬了眼皮看了她一眼,勾着笑:“你就是矫情,难怪麦兰总说你装清高。想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用,握在手里才是真的!”</p>
“玫姐,你后悔吗?”嘉树忽然横着胳膊躺在了吧台上,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她。</p>
“后悔什么?”玫姐戳了戳烟蒂,将窗户打开了条小缝。</p>
“当时你要是上完了大学,也许今天就不是这样了。”</p>
“那现在我应该是朝九晚五苦哈哈的上班是吗?”玫姐笑的明艳,“其实那时候我想了,我可以等自己上完三年学,再拼搏几年,然后过好日子,可我奶奶都那么大岁数了,她等得起吗。也是命,那时候正好碰见老安,岁数是大了点,可他喜欢我能养得起我,我也愿意跟他在一起。”玫姐又去点烟,就这么一早晨的功夫,那盒新开封的烟下去了四分之一。“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一开始只是感激他,但后来,我真挺喜欢他的,虽然老安大我三十多岁,但你不觉得他看起来还挺帅吗?”玫姐就是这样,真心话一定要夹着玩笑,让人听起来半信半疑,虚虚假假的一笑而过,很少真的放在心上。</p>
“更何况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遗憾的。”玫姐这话说的透着几分信誓旦旦的意思。</p>
嘉树抿唇淡笑,垂了垂眼眸,又游移着看向烟灰缸:“我昨天从出版社出来,在院子里看见个人,西装革履的,看起来挺年轻的,被一群孩子围着,我有种直觉,他应该是个老师或者刚大学毕业。”</p>
“怎么,看上人家了?”玫姐一笑,唇间就溢出丝缕的烟来。</p>
嘉树声音低低的,有种陈年不可弥补的遗憾:“我也配?我当时就在想,要是当初我继续读书,或者留在大城市工作,不回家里上班。说不定一切都会不一样,可能我现在都成作家了,书店书架上会摆着标着我名字的书,也可能会跟一个老师或者医生或者画家结婚都说不定。”</p>
“你就是喜欢做梦。”玫姐微皱着眉,用力的吸了口烟,“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想它还有什么意思,闹心吧拉的。”</p>
“我就是因为不可能才想。”玫姐说完,嘉树眼睛立刻红了一圈,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可从别人嘴里清晰的说出来,好像更真实的令人无力。</p>
“你当时要是不......”玫姐顿了顿,“你爸的病更没救了。”</p>
“结果还不是一样,都是治不好。”嘉树眼角亮闪闪的,“我现在特别羡慕普通人的生活,那才是正常的人,我这是浑浑噩噩的等死。”</p>
玫姐笑了一下:“哪有什么正常不正常,我算是发现了,世界上已经成规则的事儿都是人定的,就活这一辈子,只要自己高兴了就行。”</p>
“那怎么可能。”嘉树轻笑,看着自己分叉的发梢,伸手去扯。</p>
话音刚落,就见吉宝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玫姐和嘉树都齐齐看向她,吉宝儿着急的拍着吧台:“玫姐你快去看看吧,季南被警察带走了!”</p>
“等等等等!”玫姐拉着吉宝儿停住,虽然看着平静,语气已经紧张的急促起来:“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被警察带走?”</p>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把一个孕妇和她老公给打了,人家去医院验伤之后就报警了。”</p>
“真服了,一天净给我惹事儿!”玫姐压着声说着,一脸火气向外走去。</p>
嘉树也紧跟玫姐一起走了出去,跟着在外面跑了两个小时才回到万禧城,外面路上雪水化的到处淌,玫姐那双真皮靴子溅了一堆污水点,回到酒吧脑袋被重音乐震得嗡嗡响,也不管后面吉宝儿她们询问,直接进了酒店的休息室,正遇见周砚楼送一帮朋友出来。</p>
周砚楼见玫姐一脸火气的样子,叫秘书送那些人先走,转身走上前:“玫姐!”</p>
“嘉树。”声音明显低了一些,也更温和。</p>
“周先生。”嘉树站在玫姐身后微微颔首。</p>
“老周你可真够忙的,大周末的还谈生意。”玫姐笑道。</p>
周砚楼淡笑了一下,关切的询问着:“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p>
“别提了......”三人一起去了会宾室,玫姐靠在沙发上,习惯性的点起烟来,她是十几年的老烟民了,戒不掉索性就更放纵起来。</p>
“小杂碎,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老安他儿子今天经过一个小区,看见一个男的抢那个女的的包,东西洒了一地,女的还是孕妇,他就以为是抢劫,上去给男的一顿打。结果人家俩人是两口子,男的转头就去医院开了轻伤一级证明,报警之后季南就让警察带走了。”</p>
“你也别生气了,警察就是问话,等调查清楚季南就出来了。”嘉树在一旁劝道。</p>
玫姐冷哼了一声:“越想我越生气,那孕妇就是个傻子!活该被打,季南是为了帮她,结果她还帮那男的作证,说季南先动手的!什么东西!”</p>
嘉树无奈的笑了一下:“人家是夫妻,再怎么打也是自己家的事,肯定不能帮外人啊。”顿了顿,“可他们张口就要十万,不会是碰瓷的吧?”</p>
“还十万,我十块钱都不给他!”玫姐把没抽完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气得够呛。</p>
周砚楼淡笑着劝:“玫姐你也别生气了,着就是走走关系的事,你要是没精力就交给我。”</p>
“你一个老总,整天这么多生意......”玫姐故作犹豫说道。</p>
“都这么熟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你放心吧。”周砚楼说话间视线不着痕迹的瞥过嘉树。</p>
嘉树正低头用指尖蹭着大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污点,没看到周砚楼看向她的目光。玫姐笑道:“那好,等回头我请你吃饭!”</p>
“那我就先回去了。”</p>
“我送你。”嘉树也跟玫姐一起走了出去,玫姐走到门口脚下一顿,自己闪了出去,拉过嘉树,“光顾着我的事儿了,嘉树你还没谢老周的花呢,你们俩先聊,我去喝点水。”玫姐正要关门,被嘉树一下子伸手扶住。</p>
嘉树牵起一抹淡笑,眼里没什么表情:“谢谢周先生,但我不喜欢玫瑰,什么花都不喜欢,以后还是别破费了。虽然刚走了个金主,但我一时半会儿也饿不死,就算要找下一个,也得是我喜欢的啊。”转头看向玫姐,“我先回去了。”</p>
周砚楼静静看着嘉树离开的背影,忽而低眸一笑,玫姐上前解释着:“老周,她就是这个脾气,一身臭毛病,要我看你也别费这心思了。”</p>
“我也走了。”周砚楼戴上手套,没回玫姐的话,走了出去。</p>
玫姐立刻去找嘉树,敲了敲门,嘉树正要扎头发,一手握着头发一手去开门:“你怎么过来了?”</p>
“当然是看咱们的冰美人。”玫姐拿过她桌上的烟,空出来最后一支烟。</p>
“看我干什么?他还能因为刚才不帮你了?”嘉树笑着坐在窗台上,把手边的烟灰缸扔在了古旧的泛黄的桌子上。</p>
“那倒不会,人情这东西他一向乐的卖。”玫姐夹着烟,任它自己燃着,转头问嘉树:“你不会以为老周是刚看上你吧?”</p>
“什么意思?”嘉树放下拨着窗帘的手,回问。</p>
玫姐弹了弹烟灰:“去年他就跟我打听过你,注意你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不是突然心血来潮。”</p>
“那能怎么样。”嘉树低着头,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感情。</p>
玫姐拉过她的手:“我是想跟你说,你考虑考虑,我之前说你跟他在一起只是玩笑话。他这样的人,你还是离远点好。”</p>
嘉树突然来了兴致,看向玫姐:“奇了怪,你上午可还不是这么说的。”</p>
“我那阵就是打个比方…我跟他打交道两年了,从前从没听说有这么个人。”</p>
“他不是本地人吗?”嘉树问道。</p>
玫姐看着嘉树的眼睛,“他以前因为走私罪,坐了十二年的牢,五年前才放出来。”</p>
嘉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恢复了波澜不惊:“坐牢有什么稀奇的,佳丽不也坐过嘛。”</p>
“那能一样吗!”玫姐的声音少见的带了顾忌,“去年三月份,我陪季南回学校,正好遇见他去市里,当时季南就说看他眼熟。回头第二天就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离他远点。”</p>
“我一开始还以为季南以为我们有什么事,后来季南把他查到的东西给我看,那是九几年的新闻,当时在汉德市闹腾了好一阵,‘七一九特大走私案’和‘中湾灭门案’都跟他有关。”</p>
嘉树听得直皱眉:“这都哪跟哪儿啊?”</p>
玫姐坐在椅子上,把烟也灭了:“七一九案子里,他是被抓的走私犯,把上边的人供了出来,结果不知道怎么走了消息,那伙人直接把他爸妈和回家探亲的姐姐姐夫都杀了,还有个八岁的外甥。这两件事儿在当时的新闻报纸铺天盖地的,听说原判他是十八年,后来改成了十二年。走私犯啊,跟毒贩没什么两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经历过......”玫姐没说下去,紧皱着眉:“你说这人的心理能跟正常人一样吗!”</p>
嘉树呆愣的扶着窗台坐在床上,片刻才缓过神来:“可我看他,还挺好的。”</p>
“所以我才说他让人害怕。我见他第一次,看着像个老知识分子,我当他是大学教授呢,可自从我知道他经历过这些事,再回头想想,就觉得胆战心惊的,你说这人的心思是得有深沉。”</p>
嘉树没有说话,如果玫姐不说这番话,她或许会像厌恶所有为了情色向她谄媚的男人一样讨厌周硯楼,可玫姐这样说完,一种类似于要去冒险的兴奋感从她的体内滋生了。</p>
像是猎物和猎人,人质和劫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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