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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橘生不可抑制的哭着，纸条滑落到地上，她抱住居哲，双手捧着他的脸：“你醒一醒啊！”</p>
“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啊！”橘生拍着他的脸，不停的摇晃着：“你就不管我了吗？你不希望我像嘉树一样，你却像她父亲一样松开了手，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居哲你醒过来啊！”橘生已经无法用哭声发泄这种悲伤哀痛，她觉得自己的胃都在痛，心口的某个器官被揪了起来，痛感一丝丝的传来，好像连着呼吸道，所以连吸气都觉得疼。</p>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就这样不管我了，你还说要去旅游，说我们一家人去旅游，我还有好多话没...没对你说！”橘生低吼着，浑身都在轻颤着，抽泣让她的声音时断时续。</p>
空旷的客厅中，她就那样静静的抱着居哲，失魂的喃喃着：“你还没听到我说喜欢你呢，我好喜欢你啊居哲......从我见你第一面开始，不管你是老师还是法律上的家人，我都喜欢你...可你还没听见，你还不知道啊...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说呢，早一天，一个小时也好......”</p>
居哲被抬进了医院，祝暖每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文温润的老师，会是三桩杀人案的凶手，也没想到他以这种激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p>
橘生在急救室外等着，她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看着它们熄灭了光，冲向医生，看他遗憾的摇了摇头，橘生恍惚着，晕倒在了地上。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叔和鲁姨都来了，他们知道了所有的事，四叔一下子老了许多，鲁姨红肿着双眼。橘生几乎已经木讷的情绪一下又回到了原点，抱着鲁姨大哭起来：“鲁姨！我该怎么办，老师他不管我了！”</p>
大夫走进来：“我还没说话你就晕了，病人没有生命危险。”</p>
橘生一下止住了声音，错愕的看向鲁姨，看向医生，声音中带着自己都听得清的颤抖：“真...的？”</p>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脑损伤严重，以后恐怕都会成为植物人，很难醒过来了。”</p>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橘生喃喃着，失神的靠在枕头上，心重重的沉了下去。</p>
鲁姨擦着她脸上的眼泪：“小橘，你得好好地，我跟你四叔，可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了！”</p>
“鲁姨...”橘生红着眼眶说：“老师一定会醒过来的......”</p>
“我会等他醒过来的。”</p>
后来，这一等，小橘成了居哲期待中的苏橘生。</p>
他是少年光啊，是一朝鹤影入梦，辗转经年不消。</p>
过了很久，橘生擦拭那架钢琴时，还是会想起那天白色琴键上的血痕，还有坐在钢琴前的人。然后不论阴雨，走去医院，看着这个不知多久能醒过来的人，从不能承受到平静，最后的习以为常，她信，终有一天她们还能对视。</p>
起承豆蔻，转合花信。耳边行人语，昼语暮颜长存年月，浮以大白，月落处人如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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