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因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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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不到她，我就想她过得好。可她过得不好，她爱的男人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p>

“她有多痛苦，我就有多痛苦。她是的那天，我的世界轰然倒塌，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p>

“所以，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边孤单，我要去陪她，你也跑不了。”</p>

迟莞抬手摁眉心，淡淡笑了，“汪小姐竟然还有这种癖好。”</p>

汪如玉呵呵的，“你尽管嘲笑，我不在意。”</p>

迟莞叹气，“我哪里是嘲笑，我只是觉得，不管是她一个人傻，还有一个人比她更傻。”</p>

“迟莞，今天我带你过来，就没想过要放你离开。”</p>

“我知道。”</p>

乌梅酒的酒劲儿上来了，迟莞虽然喝得不多，但是上头了也有些头晕。</p>

她晕乎乎地闭眼靠在那里，没什么力气了，“汪小姐，我死之前，求你一件事。”</p>

汪如玉双眼深寒，“你说。”</p>

……</p>

九点钟的晚间新闻，插播一条时事消息。</p>

A市市中心一幢老式小洋楼着火，大火经久不息，市消防队员正在赶过去的路上。</p>

此时顾历南和下属用晚餐正准备回公司继续下一场会议，站在精时大厦对面的路边等红绿灯，一抬头看见大厦巨幕上的新闻播报。</p>

着火的地方正是汪如玉的房子，顾历南当时心口一滞，下意识拿出手机看迟莞定位——她还在那里。</p>

几乎是没有思考，他等不到红灯变绿，横穿马路往精时集团地下车库跑，过往的车辆差点撞到他，他根本顾不上自己安危。</p>

还在等红灯的下属站在斑马线外面傻了眼，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知道他们想来成熟稳重的老板突然怎么回事。</p>

顾历南拿了车直接往汪如玉家去，一路上给迟莞打了无数电话，对方都没接。</p>

电台新闻都在报道那场火灾。</p>

整栋房子锁得很牢，消防人员还在想方设法进去，就怕里面有人没出来。</p>

顾历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见缝插针的开车，一路闯红灯，交警跟在身后。</p>

等他终于到了目的地，那幢房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p>

120车停在外面，很快有医生从里面抬着担架出来。</p>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顾历南只一眼就认出，那个一张脸被熏得脏兮兮的女人，是他老婆。</p>

此时她昏迷着，白色的被单搭在她的身上，她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人害怕。</p>

顾历南几步跨过去，双手握着担架，因情绪激动差点不能正常说话，“医生，这是我太太，她是我太太，是我太太……”</p>

他和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往医院去。</p>

医生忙着救人，一边给迟莞脸上按氧气罩，看了一眼这个英俊的男人，“你怎么才来，人都要死了！”</p>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p>

握着女人冰凉的手，男人的嗓音都是颤的，然而，真正令他窒息的，是医生后面说的那句，“你要有心理准备，孩子可能保不住。”</p>

顾历南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半晌才抬头，“孩子？”</p>

正全神贯注关注着迟莞生命体征的医生诧异地看他，“你别告诉我你老婆怀孕了你不知道？”</p>

她皱眉掀开搭在迟莞身上的白色被单，“流血了，不知道怀得稳不稳，你得有心理准备。”</p>

那一瞬间，顾历南的眼睛猩红，几乎能滴血。</p>

一个多月前以为她怀孕了，结果几天后她来了例假，再之后，就没有再注意这方面。</p>

两个人一直没做措施，但她一直也没怀孕，起初顾历南觉得是迟莞身体底子弱不容易有孩子，心想没有就没有吧，他对这些看得开，有没有孩子都觉得不重要。</p>

但是如果是跟喜欢的女人有了孩子，他知道，自己一定很开心。</p>

眼下，他和迟莞终于有孩子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得知。他心情很复杂，第一次有了患得患失的恐惧。</p>

到了医院，迟莞很快被送进抢救室。</p>

那天晚上顾历南静静地坐在医院走廊一个多小时，他有且只有一个念头，孩子没了就没了吧，只要她好好的，他就知足了。</p>

夜里九点多，迟莞打着点滴被推出手术室。</p>

顾历南听着医生跟他交代的事情时，他是冷静的，理智的，双眼也是通红的。他接受好消息的同时，也接受了坏消息。</p>

他和迟莞的孩子，在他刚刚得知有这么个孩子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p>

……</p>

迟莞做了一场好长的梦。</p>

梦里，她和顾历南，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在路易斯安娜州的农场里摘葡萄。她站在梯子上，将葡萄一串一串剪下来递给葡萄藤下的小男孩，小男孩笑眯眯地接住，装进篮子里，然后大声喊对面的男人，“爸爸，又装满啦。”</p>

于是对面捋着袖子的男人就跑过来，将一整篮的葡萄拎到地下室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