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温和（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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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边躲边说：“你疯了！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想活命就赶紧走吧！”</p>

“我管他是谁？他还敢杀人灭口了不成？”巫曼曼气焰嚣张，破口大骂，“不就是个毁了容带着面具装13的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p>

那男人懒得与她多说，挥挥手转身进了沃萨奇瑟，这世上还总有那么些不识相的人，他又何必多费口舌，自讨没趣儿呢？</p>

在C市待了几天，离沃萨奇瑟纪念会也只有两天时间了，郁小北不得不乖乖跟苏莫回去，毕竟她答应过爸爸要在纪念会之前赶回去。</p>

坐在专用飞机上，郁小北看着对面悠闲地喝酒的男人，想起同学会上巫曼曼说的话，心里不是没有愧疚，如果不是为了帮她，他也不会被别人说成那样吧。</p>

她能感觉到，毁容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p>

“对不起……”她扭头看着窗外的浮云，声音小得像蚊子。</p>

苏莫抬眼，故意问：“你说什么？”</p>

郁小北知道他在故意刁难，于是回头狠狠瞪他：“我说对不起！”</p>

他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勾出一抹笑：“对不起我什么？”</p>

“害你被别人那样说……”郁小北低眉，收起了方才炸毛的形象。</p>

苏莫的手抚上金色面具，他不在意地说：“无非是个面具，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即使不在我面前议论，背后也总是会这么说我的，你无须介怀。”</p>

郁小北只觉得他语气哀伤，于是问：“你为什么不把面具摘下来？”</p>

他忽然回眸看她，紫眸闪烁：“给我个摘下它的理由。”</p>

车缓缓开进皇伦别墅，门卫开了车门，恭敬地请她下车。</p>

望着离开几日的苏家，郁小北又觉得心情沉重起来，在C市，走在熟悉得连风都能辨别味道的街上，郁小北只觉得十分心安，而呆在自己身边的苏莫也显得格外真实。现在回来了，她不知道他是否又会变回原来那个虽然笑着眼神却是冷漠的男人。</p>

“怎么了？”见她站在门口发呆，苏莫推了推她。</p>

她回身，仰头凝视他：“回到这里，你又会变成虚情假意的苏莫吧……”</p>

触到她的手忽然顿住，苏莫看着她的眼，只觉得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伤感，动了动唇，他承诺道：“不会，不会虚情假意。”</p>

她舒开眉，露出明媚的笑：“我们进去吧。”</p>

苏清听见通报已经早早等在客厅，见两人进了屋，立刻朗声笑道：“小北，玩儿得还开心吗？”</p>

“嗯，还不错。”郁小北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爸爸，所以不敢向他撒娇，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收敛了调皮的模样。</p>

苏清点点头，看了看苏莫，说：“大后天就是沃萨奇瑟的纪念日了，小北你……”</p>

“爸，容我再考虑考虑。”郁小北觉得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成为苏家千金也许在外人看来，是她捡了个大便宜，可是——她咬咬唇，可是一旦她坐实了这个身份，不仅会面对不少压力，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苏莫也许会为了接手产业而装作爱她的样子娶她，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p>

“唔。”苏清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小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爸爸也不勉强。”</p>

郁小北的手紧紧拽着裙摆，她不想让苏清失望，可是她也不希望她喜欢的人因为她的身份而对她虚情假意。</p>

苏清叹口气，觉得有些乏了，于是对沙发上的两个晚辈说：“我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们了。”</p>

林管家看了一眼沉默的郁小北，眼里不露痕迹地闪过一丝光，然后扶着老爷上楼去了。</p>

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莫问她：“你还在犹豫什么？”</p>

郁小北瘪瘪嘴：“说了你也不懂。”</p>

他低低地笑了，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偏着头说，“可不要低估我的智商。”</p>

“自恋狂。”郁小北笑骂道，但只一瞬间，又恢复了低沉的表情。</p>

窗外的光线透进来，照在她的睫毛上，金光闪闪。苏莫伸手摸摸她的头，声音想春风一样吹进她心里：“你不用担心，有我。”感觉到她震了震，苏莫将她的脸埋进胸口，望着窗外招摇的梧桐树，温柔的气息在周身蔓延，“我会帮你。”</p>

心里的重量仿佛一瞬间减轻了许多，她靠在他的胸口，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侧脸上：“苏莫，我该不该相信你……”</p>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三日一早，女仆们便拿着衣服和首饰蜂拥而至，搞得郁小北措手不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