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子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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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出门听书，入薇给我梳洗打扮。”</p>

“好。”入薇给小姐束了头发，插了根玉石簪子，换上男士的青衫，薄薄的涂了层脂粉，这是她家小姐听书时的装扮。</p>

主仆二人从侧门偷偷的离开，前往离都最大的听书楼————悦听楼。</p>

悦听楼三层楼阁，此时已经灯火通明，大红的灯笼挂在阁楼，来来往往人很多。</p>

走上三楼，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一小二点头哈腰的跑过来，“两位爷，这边请。”财主来了能不勤快点？</p>

“三楼原位。”入薇学着男人说话的粗气说。</p>

“呃，二位爷，实在不巧。那位子今天被人占了。我给二位爷换个位置，行吗？”小二低头说，他咳得罪不起要三楼位置的人。</p>

这悦听楼向来是三楼有别一二楼。非达官贵人三楼可是上不来的。任何三楼上的任意一位都得罪不起。</p>

入薇转头看小姐，等待小姐的意思。</p>

司绾打开折扇轻轻扇着风，固定的好位置被人给占了去，听书的好心情都没了。</p>

停止了扇风，大力的合上折扇，“是我给你的钱不够多吗？”</p>

平常的话语在小二听来算是心惊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二位爷，钱是够了，但今天真的被人坐了。小的很抱歉了。”</p>

司绾衣袖一甩，“走，带路，我倒要瞧瞧何许人也。”</p>

小二别无选择，只好带路。做了请的手势，一点点跟着，不敢稍有怠慢。</p>

远远看见一男子坐在凳子上喝茶，举止仪表间都不凡走近看来又是位奇人。</p>

此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眉目温润，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南宋文人一样，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格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向涂了胭脂一般红润。身穿白色长衫，精密刺绣的袖口，整个人充满了文人墨客的儒雅，司绾打心底收回了他占了原位置的愤怒。</p>

宫云墨其实早就看见在三楼与小二议事的二人，毕竟司绾这番打扮实在耀眼的很。</p>

“兄台，你占了我的位置。”司绾不失风度的客气说。</p>

宫云墨爽朗一笑，“先来后到，总会有个事理。”</p>

一番话语让司绾哑口无言，是的，她没有理由，毕竟对方先到了，此位置就是他的。</p>

气质上可不能输，于是硬着头皮，“但此位置一直是在下坐着的，今儿个却被兄台做去了，怎肯作罢？”</p>

宫云墨转过身，面对着司绾，打量着司绾的面容，明明是个女娃，这番打扮他一眼就看透了，有了男人的衣裳，却没有男人的气概，多的是女儿家的温柔。初想起她刚刚走来时的模样，青衫折扇，却步履轻盈，体态婀娜，略有妖意，未见媚态，明亮的眸子直击心窝，别有一番风味。</p>

“那就坐下一起喝茶听书吧。”</p>

摸不着头脑了，这么爽快？自己内心还是很想坐在这的，毕竟这里能观赏到楼下全部的人。</p>

也就毫不客气的坐下了。</p>

宫云墨心中已经笑了好多回，但是君子之情不能言与表。</p>

“不知姑娘是何家令媛。”</p>

司绾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水没咽下去，慌乱之余，又故作冷静的说，“兄台这是何话，切勿乱说。”</p>

入薇担忧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也为司绾捏了一把汗。</p>

宫云墨把她们慌乱的动作都收入眼里，抿了一口茶，“谁家男儿涂胭脂。”</p>

司绾桌子下的手捏紧了衣角，鼻子轻哼一声。</p>

“敢问姑娘贵姓？”</p>

司绾没有回答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p>

见司绾没有回答他，继续问了下去，“姑娘今年芳龄？”</p>

入薇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大拍了桌子一声，说道：“无礼之徒，我家小姐的也是你能问的？”</p>

宫云墨哈哈大笑，“这叫不打自招。”</p>

入薇说话的声音极大，整个三楼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窃窃私语。</p>

司绾环顾四周，见人们的眼光聚集，拉了拉入薇的衣角，示意她坐下。</p>

入薇这才看到周围人的目光都盯着她们，坐了下来，不再说话，心中自责。</p>

“公子好眼光，小女名唤绾，仅一字。”司绾看吃不到上风，只好回答他的问题。</p>

看到佳人回答，宫云墨也略带自责的口吻说：“在下云墨，刚刚出言不逊，还望姑娘见谅。”</p>

不想与其多纠缠，今天的听书没听成，反而把自己饶了进去，不值得听书一回。于是拉着入薇匆忙告退“小女还有急事，先行，公子慢慢听书。”说完径直离开。</p>

望着佳人离开的背影，宫云墨嘴角浮起一抹笑容。</p>

绾？嗯，这名字不错，不知何时才能与这么有趣的佳人相遇呢。</p>

他料定下次与她会很快见到，这就是直觉。</p>

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也扬长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