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竹沥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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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又大口喝了起来。</p>

宫梓烨不甘示弱，也拿起一罐酒喝了起来，“竹沥兄，来。继续。”</p>

他把酒罐放在空中，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喝了起来。</p>

无酒不欢。</p>

酒可以忘记一切眼前的烦恼，也可以让人沉醉其中。</p>

许久，竹沥闷闷的冷哼了几句，“养了许久的人儿，可也是便宜了兄弟你。”</p>

宫梓烨木然的听着，没有接话。</p>

次日一别，下次又在何时。</p>

………………</p>

司绾整日待在房中，哪也不去，每天闲时作画。</p>

画不重叠，样样神采。</p>

仔细留意看，画中的人倒是跟顾明哲一般无二。</p>

“小姐，老爷今日在府上。”入薇收拾着房间中被司绾撒的凌乱的画卷。</p>

入薇在提醒她，老爷今日在府上，莫要被老爷看到这些画，否则又是一顿批评。</p>

司绾没有理会，手中的毛笔又生出花来，一朵朵桃花贴在顾明哲的衣服上，霎时好看。</p>

她唇角的笑容弥漫开来，这张图正是自己偶遇他那日的画像。</p>

还记得微风吹拂桃花瓣，洒落了他肩头一幕。</p>

宛若昨日，历历在目。</p>

“小姐。”入薇收拾好凌乱的画卷，把画卷小心翼翼的当回箱子里，“小姐，不去看看老爷吗？”</p>

她轻步走了过来，言外之意提醒她，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老爷了。</p>

司绾手中的笔顿了顿，没有继续画下去，清丽的眸子眺望着窗外，猜不出心思。</p>

“小姐。”</p>

“行了。走吧。”</p>

司绾起了身，收藏好画卷，才出门。</p>

穿过大大小小的走廊，来到了司雍卓的书房外。</p>

正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一阵污言碎语。</p>

“你要是不管水菡，我就把当年的事情揭发出来。”里面的妇人尖锐的声音传来，司绾不用猜，就知道是二夫人。</p>

不过，她来找爹爹做什么？</p>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久久站立在门外，倾听着。</p>

入薇拉了拉她的衣角，脸上表情凝重，她想示意小姐不要偷听老爷的对话。</p>

司绾不满，对着她做了个嘘的动作，不让她说话。</p>

司绾觉得爹爹一定有不能告人的秘密。</p>

“你敢！”司雍卓大拍了一声桌子。</p>

司绾听的出来，爹爹生气了。</p>

她摆摆手，让入薇退下了，自己一个人偷听就好。</p>

“哼。我有什么不敢，如果这次，老爷不答应，我就去当今皇上那里面圣，老爷也不想让事情闹得难堪吧。”</p>

“好你个恶妇，你当初以此要挟我，让我娶你，我做到了。如今，你又要让我为难，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司雍卓的声音又大了几倍。</p>

司绾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爹爹娶二房是因为，二夫人威胁爹爹。</p>

看来，这二夫人手里应该还掌握着爹爹重要的情报。</p>

她没有离开，继续听了下去。</p>

“不提可以。水菡可是你的亲身骨肉，她不能断废以后得生活，只要老爷帮忙此事，我绝不会在干涉老爷。”大夫人的态度明显弱了许多，她的心却被女儿给扰乱了。一想到她那苦命的女儿，哭了出来。</p>

房间里传出来细小的呜咽声，司绾听的那样真切。</p>

她不明白，到底何事，或者说，爹爹到底有什么秘密。</p>

正当她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一双手把她拉了出来。</p>

司绾吓了一大跳，转过头看到是自家的娘亲，才叹了口气。</p>

“娘亲。”</p>

“绾绾，娘亲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偷听大人说话吗？”大夫人责怪着。</p>

“娘亲，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咬着嘴唇，想着怎么样才能打发娘亲。</p>

她还没听完，还想继续回去把事情都听完。</p>

她不想那二夫人总是纠缠爹爹，所以她得听全了。</p>

可惜，娘亲把她揪了出来，她再回去，爹爹肯定就听到动静了。</p>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恹恹的问了句，“二夫人为何会嫁入爹爹府中。”</p>

大夫人面露诧异，“因为你爹爹喜欢……”</p>

大夫人随口编了个谎，企图瞒过女儿。</p>

可惜，放在以前，司绾是相信的。</p>

现在，她心中大抵有个猜测了。</p>

娘亲不愿告诉她，那就由她来拆穿。</p>

“娘亲，我都听到了。”</p>

大夫人惨淡一笑，摸了摸女儿的脸，“绾绾听到什么了。”</p>

“二夫人跟爹爹的谈话。”司绾云淡风轻的描述着大致，她在心中捏了一把汗，如果娘亲转头就走，她还是问不出来。</p>

只要娘亲松口，她就一定能问出来。</p>

她迫切想要了解真相。</p>

了解爹爹的过往。</p>

她也曾怀疑过，也曾。</p>

听胤轩哥说过，娘亲本来只是柳家的小女儿，柳家那会只是个平常的酒馆，并不像现在为皇室进贡酒品。</p>

而自己的爹爹认识娘亲的时候只是个小小的侍郎部侍卫。</p>

娘亲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爹爹，爹爹也对娘亲有好感。两人相爱并坠入爱河，才有了我。</p>

但是一个侍郎部侍卫怎么可能一夕之间成为朝廷中的右把手？这来的也太快了吧。她当时还单纯的认为，先皇发现了爹爹的才华，才会让爹爹辅佐朝中的政权的。</p>

那时，她自信满满的对胤轩哥保证，爹爹是个正直的人，却被胤轩哥嗤之以鼻。她看到胤轩哥对爹爹的态度，跟他生气整整三天都没有理过他，最后还是胤轩哥给了好多糕点吃才哄好的。</p>

而放在现在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p>

她现在也想开了。</p>

顺其自然之前她要把所有都弄明白。</p>

大夫人唇角笑意全无，“绾绾，你不该偷听的。”</p>

“娘亲，到现在还认为我是个小孩子吗？你们那些事，到底瞒我多久？”她质问着。</p>

“你知道又如何？老一辈的事情，拿出来只会弄得鸡犬不宁。”大夫人有些失态，没了往日端庄优雅之气，现在到有点像传说中的泼妇。</p>

“娘亲。绾绾不懂，一家人弄得两家话，合适吗？”</p>

司绾眼角溢出了一滴滴清泪，挂在白皙的脸蛋上，楚楚可怜。</p>

大夫人见到女儿落泪，于心不忍，收回了刚刚的泼辣样，恢复了往日平易近人的语调。</p>

“绾绾，你前段时间，不是跟娘亲说，你中意当今的皇上吗？”</p>

“…………”司绾没有说话，因为那话根本不是她说的。</p>

大夫人没有等待司绾的回话，又继续说起来，“你跟他不能在一起，他会杀了你。”</p>

她心底咯叻一下，她不懂为何要提到杀字？那皇上跟自己有仇？不过，说到杀字，她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p>

又看了娘亲一眼，硬生生把想要说出口的话给憋下去，她得听娘亲说完，再说也不迟。</p>

“是不是也好奇过。你爹爹如今能走上现在这个位置。”大夫人目视远方，幽幽的说了一句，“那多亏了皇后娘娘啊。”</p>

大夫人冷笑着，眼底的寒霜渗透了出来，眼前仿佛浮现当年的一幕幕。</p>

元冬十二年夏。</p>

天气与往年相比，今年格外的燥热，热浪一拨一拨的滚动着，知了在窗外不停的叫唤着，吵了正在入睡中的美人儿。</p>

“小岚。”卧榻上的美人儿轻轻的叫唤着。</p>

很快，门外来了个身穿绿色襦裙，头扎垂鬓分肖髻，以丝带环绕的小丫鬟跑了进来。</p>

“娘娘，您唤我。”她跪在美人儿的卧榻下，神情紧张。她这是第一次被传召，自然谨慎了些。</p>

“本宫想吃沙冰果。”沙冰果一种冷藏在地窖子里的水果，口感冰凉思甜，她最喜欢在热天吃了。</p>

“娘娘。您身体才好，沙冰果太医说了不能吃。”跪在地上的小岚提醒着这位娘娘。</p>

“无妨无妨，别告诉皇上就行。”她偷偷的趴在小岚的耳边，碎语着。</p>

淡淡的粉香缠绕在小岚的鼻尖，这是她迄今为止闻过最好闻的胭脂香了。</p>

如果以后自己也能拥有这种味道，该多好。</p>

是的，她又在痴心妄想了。</p>

白皙的皮肤，姣好的容颜，以及那柔若无骨的白指，无不在提醒着她，娘娘的尊贵以及自己的差距。</p>

“你还愣着作甚，快去呀。”她嗔怪道。</p>

“是。”她回了神，连忙爬起来，转过身跑了出去。</p>

一路上，她脑子里都是在想着那股味道以及卧榻上的娘娘。</p>

极美的人儿。</p>

这位娘娘盛宠六宫。传闻，皇帝为了她，新建了一座凤仪宫赐予她，这是何等的宠爱。</p>

向来帝王只会为自己的住处加固整修，如此大胆的为娘娘修建宫殿，可谓是极宠这位娘娘。</p>

这位娘娘她不知道全名叫什么，只听得别宫的奴婢恭敬的唤为一声，“苏妃娘娘。”</p>

苏妃娘娘是皇上从宫外亲自带进来的，怕她吃的不习惯，又从娘娘的家乡请了当地的厨子，为娘娘单独处理膳食。</p>

苏妃娘娘膝下有一儿一女，又跟皇上如此宠爱，实乃煞羡旁人。</p>

儿子是当今的二殿下，宫梓烨。</p>

女儿是百花小公主，宫梓涵。</p>

小岚拍了拍脑子，她这是在想什么，得赶快把沙冰果子给娘娘送过去，不然一会儿果子化了，就不好给娘娘交代了。</p>

“哟，姐姐这是好风光。”小岚还没踏进宫殿，就听到了宫殿里传出来的声音。</p>

这声音她熟悉，是百庭宫的汝婷娘娘。</p>

她刚想进去，就听到那汝婷娘娘冷哼，“姐姐，怕是忘了妹妹？”</p>

卧榻上的美人儿并没有打算理她，美目盼兮望着宫殿门口，她实在是太想吃沙冰果解解馋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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