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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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去，抱住母亲。母亲扑在我怀里大声哭起来。我看见她头上，增添了不少白发。</p>

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母亲抬起头来看着我，责备中带着慈爱：我和你爸爸担心死了，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p>

我说这不是回来了么？</p>

母亲捧着我的脸：看看，都瘦一圈了。</p>

母亲拉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来说说，自从那天你带张馨回来，神神秘秘进了你的卧室。我和你爸还以为是因为年轻人的荷尔蒙，所以想着出去给你们创造条件。谁曾想回来你们双双不见了。而你的电话还留在床头。</p>

我望着激动的母亲，一下子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而起。</p>

多少次，我走进你的卧室。想着你会不会突然回来。母亲一边笑，一边抹眼泪。她说：有几次，我听见你卧室有响动，以为你回来了。可是走进你的卧室一看，什么也没有。于是我只好走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却不知看了什么，亦或是想了什么。</p>

你父亲总安慰我：那么大的人了，不管他去了哪里，他都会照顾好自己。母亲紧紧拉住我的手，仿佛一松开，我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了。她继续道：而我却知道他时常半夜醒来，躲在客厅里抽烟。曾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蜷缩着坐在沙发上，给我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p>

我说对不起，妈。</p>

母亲放开我的手：你吃饭了么？我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先去弄点来，让你好填饱肚子。</p>

我说刚到家，还没呢。</p>

皮皮说他也要吃。</p>

母亲说有你小叔吃的，就有你的一份。</p>

看着母亲小跑着去了厨房，心里很不是滋味。</p>

皮皮坐到我身边来问道：小叔，这些天你去了哪啦？</p>

我说去了另一个世界，你相信吗？</p>

皮皮仰起头：相信，那里有恐龙么？</p>

我点点头。</p>

皮皮爬到我身上来说道：我们班主任柳老师，问你哪里去了？</p>

你怎么说的？</p>

我说不知道，好像跟一个女人私奔了。</p>

胡说八道，我恐吓皮皮：以后小叔再也不带你玩好玩的，吃好吃的了。</p>

皮皮缠着我说不嘛，柳老师现在对我可好了，有好几次还奖励我巧克力。</p>

这时母亲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走出来，我馋得直流口水。忙和皮皮围坐在桌边，就着米饭狼吞虎咽起来。</p>

母亲坐在一旁看着我狼狈的吃相，一边说：慢一点，像很久没吃过饭似的。慢慢吃，厨房里还有呢。</p>

我停下来对母亲说：妈，你也吃点。</p>

母亲摇摇头：我不饿，吃完把你这些天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都老实交代清楚。</p>

我说我爸呢？</p>

母亲道：去你的工厂了。工人们看不见你，都以为你跑路了。</p>

至于吗？我轻声咕隆道。</p>

这些天饥一顿饱一顿，突然吃上一顿这样的美味佳肴。仿佛吃了一顿山珍海味。</p>

母亲看着我们吃完，然后把碗和盘子收到厨房洗去了。我要去帮她，她摇摇头。</p>

看着母亲走进厨房的背影，一层雾蒙蒙的东西遮住我的眼睛，让我眼前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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