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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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工厂的时候，工人们都惊讶不已。</p>

他们原以为，我带着我的小姨子跑路了。可为什么不是带上我的老婆，而要带上小姨子。这道理上似乎说不通。况且我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小姨子？</p>

老左正在安装一组黑酸枝木的书柜，看见我走进。他抬起头来，像看见个稀罕物一般。把我上下打量一番。</p>

你不是跟你小姨子，跑到澳洲去了？老左说道。</p>

我为什么要跑去澳洲？我瞪了他一眼。</p>

或许可以去非洲，大洋洲。老左认真的眼神差点让我笑出来，他摘下干活的手套，拿出一支香烟。然后看了眼墙上，贴着的一张“禁止抽烟”。又把烟默默塞回去。</p>

老左重新戴上手套，拿起榔头准备要干活。</p>

我忙问他：我走后工厂有人来过没有？</p>

老左抬起头说：没有，一切照旧。所有业务老爷子在一手打理。</p>

我应了声，便出了车间。走进办公室。</p>

办公桌边坐着个人，穿一套黑色的西装。鼻梁上架着眼镜，戴一幅黑色的棉质手套。他手里拄着拐杖。看见我走进，他从座位上站起身。</p>

请问您是？出于礼貌我问了句。</p>

我看清来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不知是受过伤，还是出于什么缘故。他左脚走起路来，有点不方便。</p>

你是李三？他问道。</p>

我点头，这人搞得我的心情，此刻莫名的惶恐。</p>

我是张馨的父亲---张树铭，他自我介绍道。</p>

张叔好，我忙走上去，抽出香烟递给他：不知张叔驾临，本应早备上茶水。</p>

别给我来你油嘴滑舌的那一套，张馨的父亲皱了皱眉，像在对一只苍蝇嗤之以鼻。他说道：你跟张馨是什么关系？</p>

发生什么了？张馨对这十天的突然消失，又是怎么解释的，我不得而知。现在重要的是，要稳住这个老头子。我并不知道他的来意是为何。</p>

张树铭脱掉手套，放在桌上。拐杖拄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细细地把我打量一番，又看了看这间办公室。</p>

太小，张树铭道。</p>

我忙去沏茶，他已经在缅甸花梨木的茶台边坐下了。</p>

我倒上茶，走到他身边，放在他的面前。</p>

张叔请用茶，我说。</p>

别叫我张叔，张树铭瞪了我一眼：我跟你没这么熟。</p>

我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付，这个看上去有些怪异的老头子。</p>

你是不是真心与张馨好？张树铭道：如果不是，我劝你离开她。如果你只是为了傍上她，那你大错特错了。你会捞不到任何好处。</p>

我压根就没想在张馨那里，捞到什么好处。</p>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p>

如果你是真心待她，张树铭道：她必然会用真心待你，我女儿是人中凤，而你顶多是个，羽毛好看点的一只公鸡而已。</p>

我有些愤愤然，凭什么张馨是只凤凰，我就只是只公鸡。就凭她是985院校毕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