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九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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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被人放进一个巨大的虚拟世界，那这件事情就太恐怖了。</p>

向前走了一段，听见不远处传来海浪的声音。</p>

郁郁葱葱的林木深处，传来热闹的鸟鸣声。</p>

我和江淮怕走远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于是折了回去。</p>

经过那个十岁李三的家门口，门依然紧闭着。</p>

我和江淮上了台阶，看了眼这个似曾相识的世界。推开那道虚掩的斑驳大铁门。</p>

经过一段黑漆漆的通道，我们回到了自己的世界。</p>

江淮这货高兴坏了。</p>

他说：我们居然没死掉，这太没道理了。</p>

我说：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进入另一个世界，就一定会死吗？</p>

这时江淮接到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就神色慌张走了出去。说晚点给我打电话。</p>

我有种隐隐不安，这货从来没有这般慌张过。</p>

管他呢。</p>

一阵困意袭上头来，我趴在床上睡着了。</p>

我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走向我，她就像神话中的维纳斯女神。全身一丝不挂，就连胸前也毫无遮掩。</p>

我吃惊地看着这个女子，恍惚中觉得周身燥热起来。</p>

我原来是在梦里。</p>

我知道我是在梦里，我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想去亲吻她的手臂。</p>

这时有人把我叫醒了。</p>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柳倩正摇晃着我的身体。</p>

我说：你不是上课去了吗？</p>

柳倩说：下午只有一节课。</p>

我说：你怎么来的？</p>

柳倩说：我开车来的。</p>

我的脑袋突然清醒起来，柳倩根本不知道我家的住处。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这又是一个梦？</p>

我伸手去摸她的脸蛋，很光滑。就是有一点不真实。</p>

妈蛋，我还在梦里。我在床头柜里找到匕首，在手上划破一条口子。</p>

鲜红的血让我猛然惊醒。</p>

我发现我坐在沙漠里，周围荒无人烟。</p>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p>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应该是在家里睡觉吗？</p>

这时我看见森雅朝我走来，她野性而曼妙的身体。让我生出无限遐想。</p>

可惜她不是人类。</p>

森雅走向我。</p>

我说：我怎么会在这里？</p>

森雅说：对于一个四维体来说，瞬间移动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p>

我说：在你们眼中，人类是什么样子？</p>

森雅说：这要分这么看？</p>

我说：什么意思？</p>

森雅说：如果按照我们的习惯，我们可以看见你们的五脏六腑，你们的血管和骸骨。就仿佛你们所有的器官，都暴露在空气中一样。</p>

我说：还有呢？</p>

森雅说：如果聚合成一个人类的样子，我们看见的跟你们看见的，没什么区别。</p>

我正要说句什么话。</p>

森雅走向我，突然一只手伸向我。她的手伸进我的胸口，她的手就像锋利的刀片，轻易地划开我的肉体。</p>

她手里拿着我的心脏。</p>

我差点晕过去，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呢？</p>

我恐惧地看着她，想要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p>

森雅说：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所以你必须死。</p>

森雅的手突然用力，心脏被扯下来。在她手里跳几下就不动了。</p>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p>

我发现我正在天上飞，前面有两个天使在带路。</p>

前面传来一道光，刺痛了眼睛。</p>

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母亲泪眼蒙蒙拉着我的手。</p>

母亲说：儿子，你终于醒了。</p>

我说：妈，这是怎么了。我是在做梦吗？</p>

母亲摇摇头说：你被一辆汽车撞倒，昏迷十一天了。</p>

我说：妈，你快捏下我。好让我知道这不是梦。</p>

母亲用力在我胳膊上捏了一把，我疼得大声喊出来。</p>

母亲说：儿子，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p>

可为什么我记不起，事情的前因后果。</p>

不对，母亲从不会捏我。她最多是在言语上伤我几句。</p>

我从病床上跳下，爬上窗户，纵身跳了下去。</p>

我听见背后传来母亲绝望的哭泣声。</p>

这是梦，这绝不是现实。</p>

我要醒来。</p>

如果这不是梦，我不是要被摔个半死吗？</p>

不对。</p>

我坚信这是梦。</p>

我的身体不断向下坠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p>

下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路上停着一辆红色的消防车。</p>

妈蛋，我突然骂了句。</p>

这好像不是梦。</p>

就在我绝望看着下面冰冷的水泥地时，我突然醒了过来。</p>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身上吓出了冷汗。我打开灯，看见柳倩睡在我旁边。嘴角还带微笑。</p>

我俯身去亲吻她。</p>

她说了声讨厌，转过身继续睡。</p>

谢天谢地，我终于醒来了。</p>

我看了眼时间，手机上显示的居然是二一一九年。</p>

不对，我还被困在梦境里。</p>

可梦里的这一切，为何如此真实。我想只有跳下去。</p>

跳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