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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桃一跺脚,推了桂魄一把,差些把桂魄推倒,骂骂咧咧,“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小姐又跑了!连带着把三小姐也带坏了!你为何要在小姐面前说这些事?不知道小姐自从去年以来,脑子就不好了吗?做的都是什么事儿啊?你还在小姐面前胡言乱语!小姐喜欢惹事,你也跟着闹事,有意思吗?”</p>
桂魄也不高兴,冷着脸,装模作样,模仿金桃平日里的斜眼动作,道:“小姐脑子怎么就不好使了?小姐脑子好使的很!自从去年以来,小姐是变了,小姐变好了,不打我了,不骂我了,还处处关心我,喜欢帮助人,这样的小姐才是大家闺秀,小姐可好了呢!小姐哪里有在惹事,我哪里闹事了?小姐与大小姐是亲姐妹,心连着心,告诉小姐,让小姐劝慰大小姐,不让大小姐伤心,这难道是坏事吗?”</p>
金桃诧异与桂魄的态度,竟然敢跟她顶嘴了。</p>
不打不行!</p>
也顾不得体面了,金桃脱下鞋子,拿在手中,揪着桂魄的头发,抵在栏杆上,狠狠地打,边打还边教训道:“教你顶嘴!下次还敢不敢了?咱们小姐那样子像是去劝慰的吗?明明是去挑事的!咱们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整日里的架势像个饱经沧桑的妇人,什么事都要差一杠子,哪里的事都有她的身影,忙得上蹿下跳,像个什么样子?你不劝着,还帮忙,你这叫助纣为虐!”</p>
金桃下了狠心,力气很大,打得桂魄嗷嗷叫,但就是不认错,还连连喊:“我没错,我没错!”</p>
引得路过的婆子仆妇,婢女小厮们都驻足观看,但没有一个赶上来劝架的,都道是小孩子不懂事,房里的姐姐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p>
直到程鸾与芳景归来,也没有人劝架。</p>
程鸾尖叫道:“金桃!”</p>
小桂魄已经没声了,头发被汗珠沁透,双眼紧闭,嘴唇干干的,嘴角有些口水流了出来,整个人像风筝一样挂在栏杆上,非常轻飘。</p>
“要出人命了!”程鸾忙拉开金桃,让芳景将桂魄扶到一边。</p>
金桃喘着气,慢慢将鞋子穿上,突然觉得哪里不对,面对芳景的背影,问程鸾,“这是谁?——不是梧桐的表弟吗?”</p>
程鸾愁眉苦脸,不回答金桃的问题,只是道:“你啊你,好狠的心!”</p>
清光自然是不知道桂魄被打得晕了过去,急急忙忙来到书房,又做起自己擅长的事情——在门外偷听。</p>
还好,姐姐春光还在房内,她还能偷听到一些内容。</p>
和光怕妹妹做出过激的事情,因此跟来,轻轻趴在妹妹后背上,也努力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p>
露桃担心春光,也跟了上来,在和光身后,侧耳细听。</p>
姐姐春光声音哽咽,可以想象到现在已经是珠泪双掉,梨花带雨。</p>
“爹爹啊,求求你救救谢郎吧……谢郎也是一时糊涂,着了人家的道,才会做那样的错事,谢郎已经真心悔过,不敢再犯——还望爹爹看在翁婿的面子上,救救谢郎吧!”</p>
还听到一声响亮的跪地声,紧接着就是不断的磕头声。</p>
爹爹宋伯明迟疑不语,开口艰难,明显很是为难,“人证物证俱在,又被朝廷微服私访的钦差当场拿获,我又怎么救他?更何况……现在朝廷正在整顿吏治,钦差与使者遍布天下,明察暗访不断,青云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事,收受贿赂,诬人不贞,还与钦差当堂对质,振振有词……你爹爹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救他了,何况我现在告老还乡,不问政事,没有门路,也不敢去救……”</p>
又叹道:“青云好糊涂,为了区区五百银子,就要害死两条人命,天理也难容他,得个教训也是好的,对当地的百姓也有个交代了——真不知他在郴县还做过哪些恶事,如今下了大牢,朝廷不查个明明白白,是不会罢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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