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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魄实在不愿意提早回去，她知道秦姨娘的为人，一定会问她，小姐与那郭景先一同出去了，可说了什么，这该如何回答？</p>
实话实说？</p>
她虽然离得远，但也确实听得清，小姐是要让那个品貌都好的姑爷赶快走，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p>
她若是如实讲给秦佳玉听，那秦佳玉一定拉着她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在小姐清光是绝不会做出这些形态的，便只好苦了她，她是看见秦佳玉愁眉苦脸次数最多的人。</p>
这一次，她也生小姐起了，不愿意帮小姐说话了，那回去之后，相对而坐，与秦姨娘又要说些什么呢？一起埋怨小姐吗？也不应该……</p>
桂魄边想边走远了。</p>
清光跟着玄石走到一处小水池边，那边上野草很是茂盛，躲在里面，看不见外来人，外面的人也看不见里面的人。</p>
玄石轻轻将货郎担子放下，在离清光较远的地方坐下了。</p>
清光一笑，招呼道：“你坐过来些，你离我有八丈远，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见啊。”</p>
玄石刚想说自己能听见，又觉得不好，便轻轻挪过来些，清光见状，干脆自己起身，坐在离玄石一巴掌的地方。</p>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p>
玄石偷偷望着清光，只见清光也在偷偷瞅着他，那眼神含情脉脉，与以往不同，不觉得心思活泛，手心也赶着出汗了，连忙扭过了脸。</p>
清光见此情形，不由自主的笑了。</p>
“你要对我说什么事情？你先说吧。”还是清光先开口了，她也感觉到了今天旁边这个恩人的举动不太寻常，比往日都别扭含蓄，还有些害羞。</p>
难道他也是和自己一般的想法？</p>
只是难以开口。</p>
“还是你先说吧——你说完了，我再说，我不急。”玄石很是口是心非。</p>
清光也不客气，点点头，她先说便先说。</p>
“谢谢你——”</p>
可能连清光自己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个说，竟然只说了这无关痛痒的三个字，看到玄石有些疑惑的眼神，也不禁埋怨自己说错了话。</p>
“为何谢我？还是因为那几年前的事情？小姐不用记挂在心上。”玄石道。</p>
清光笑道：“我可要好好记住，还要记住一辈子，那一次，若不是有你在，我们也许就魂断秦州了，哪能有今日安闲的日子？还是要多亏了你。”</p>
玄石有些拘谨，道：“你若是一直记着，倒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举手之劳，你记了这么多年，反倒让人觉得我是刻意救你们，然后好让你们铭记于心，永远感恩戴德一样，这样对我来说反倒是一个负担。”他适应不了别人，尤其是除了孔繁梅先生与王乳娘之外的人对他好，他的某些记忆还停留在那些年——那些年，他还是富家公子，是世家大族的成员，唯一要做的就是安享荣华富贵，懂些道理，将来好步入仕途，和父辈一样慢慢成长为燕国的栋梁，甚至出将入相，名留青史。</p>
可这样的好梦没有做多久，便中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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