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军妓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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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头儿让儿子江小福重新做了饭，给自己留下一份，剩下的叫儿子侄儿给其他军官送去。</p>

不过江小福在烧菜的时候，却发现盛猪油的罐子，里面的猪油凹陷进去一个大洞。</p>

平时给军妓的菜，都是一锅菜也就一滴油加两瓢水，可是看那凹陷下去的深度，恐怕要做几十锅菜都绰绰有余了。</p>

因此将卓悠然做菜浪费油水的事情，给他父亲说了。</p>

这个时候，正等着她回去解释，为什么烧菜的时候要放那么多的油？说不定，还被揍一顿。</p>

……</p>

卓悠然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吃，而自己的肚子却呱呱叫了起来。</p>

“看在你们今天做饭还不错的份上……”方才那个蓬头男人吃完饭抹嘴道，“这个木桶，就让你们完好无损地拿回去，不过下次你们送来的时候，一定要先通知我们。”</p>

这群人吃完饭后，都站起来离开。</p>

就在她心里疑惑这些人怎么敢有这样大的脾气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这个人不就是前不久在秦楼街的那个瘸腿、瞎眼乞丐么？他怎么会在这军妓营？</p>

她可不相信这军营里还会让一个乞丐来当兵，更不会当男妓了。</p>

“呀，我认识你……”卓悠然指着瘸腿的男人说。“你不是在那个在大街上讨饭的……”</p>

瞎眼乞丐看了她一眼，便想到那日这人给自己半只鸡，害得他被揍了一顿的人。虽然之后有人将他送到医馆，但是在他心里觉得这只是同情他而已。</p>

可是他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同情了。</p>

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卓悠然有些后悔当日给他的那些救助，心中愤愤不平。</p>

两人将木桶抬到板车上，正准备离开时，被一人叫住了。</p>

“两位军爷请留步……”卓悠然回头，看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不过脸上过早地呈现出一种已经经历过人事的妩媚来。</p>

“我这里有半只鸡，烦请您下午能不能给我们熬一锅鸡汤……”看卓悠然一直盯着自己，有些惶恐道：“军爷，我脸上有什么吗？”</p>

“你叫什么名字呀？”</p>

“我……我叫荷花，呵，军爷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荷花羞怯地抿嘴笑道，眼里竟然向她送来一缕秋波。</p>

卓悠然自然知道这笑里的意思。</p>

“荷花，你还在干嘛呢？鲜伍长让你去侍候他呢？”</p>

卓悠然看着扭着腰肢走来的一个脸上擦着艳俗脂粉的女人，当即愣住了。</p>

“月儿……”当女人叫了荷花转身离开时，卓悠然叫出了声。</p>

那女人听到‘月儿’两个字，顿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卓悠然。</p>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p>

如果刚才只是试探，那么这一句和她那似曾相识的面容，卓悠然已经肯定，她就是刘月儿。</p>

卓悠然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她的面前，将她打量了一番。</p>

“你是月儿？你是刘月儿？你是刘大年的姐姐，是吗？”</p>

听到眼前这位相貌不俗的军爷说到自己的亲弟弟刘大年，她拿着手帕的手不自觉间有些颤抖。</p>

荷花看着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但最后还是离开，去接客了。</p>

“你…你是……你怎么知道？”看着卓悠然，也是有种相识的感觉。</p>

“其他人呢？你带我去看他们……”</p>

卓悠然回头对严二只道：“你先等我一会儿，有点事情我需要核实一下。”然后不管不顾地同刘月儿一起回到那个破烂的小屋前，刘月儿对那个瘸腿男人道：“爹，这个人好像认识我们？”</p>

瘸腿男抬头看着卓悠然，在她眼中没有同情，只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似乎带着伤心的神态来，而且还夹杂着希望。</p>

“这位军爷，你是……”</p>

卓悠然走近低声问道：“你是悠然谷的刘龙安？”看他眼中闪出一种恐惧，卓悠然低声，近乎带着一声哽咽，“我是卓悠然呀！”</p>

听她说自己是悠然，瘸腿男的身子明显晃荡了一下，眼神中难以置信，他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布满污垢的脸，抽动了几下。中但随即镇定下来。</p>

“跟我来……”瘸腿男低声道。</p>

就在刘月儿与他爹陪着卓悠然准备进屋之时，后面来了三个男人。</p>

“菊花，你这是已经有人先了一步了么？”</p>

这时卓悠然才知道刘月儿叫菊花。</p>

刘月儿娇笑道：“三位爷，你们来晚了，我已经被这位军爷包下了。下次早点来吧？”</p>

卓悠然看着三个士兵，又看了看菊花，心里对她产生了同情。</p>

“三位兄弟，对不住了。我先来，今天这菊花就归我了……”说着搂着刘月儿的腰肢，以宣示主权。</p>

三人看她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又是生面孔，因此想给她来一个下马威。</p>

一人笑道：“兄弟，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吧？看来，还不知这军中的规矩，哥哥我来给你说道说道。在这里，尤其是这军妓营，想要女人，可没有先来后到的说法。这样，你如果今天打过我们哥三，这菊花就是你的；如果不能，我看你还是回去做你的饭，免得皮肉受苦……”</p>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今天就得和你们切磋切磋了……”卓悠然本来心急又伤心，这时遇到碍事的，想先揍他们一顿出气。</p>

说着走到三人跟前。</p>

刘月儿正要上前阻止，被她爹刘龙安给拦住了。</p>

……</p>

卓悠然一手搭一个人的肩上，俯视着一字一顿道：“你们三个想怎样？是单独切磋一下，还是你们三个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