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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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会提起让妈妈带我去看看病，但妈妈会说：“这个城市这么小，消息传得很快，你以后要如何自处呢？”</p>

可是，妈妈，我现在如何自处呢？</p>

她会对着我的伤疤怔怔的说：“赵良，你这样做，你知道妈妈有多难过吗？”</p>

接着，她会做一些让我更加难过的事情。</p>

但事实上，那时候的我也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p>

我的阅读能力和记忆力在不断下降，这让我读起东西来十分痛苦，但我依旧会偶尔会回看我的日记，看看那时候的我是怎样一个可爱的蠢蛋。</p>

我躺在床上时，脑子里是空白的，也是黑色的，也是彩色的，但这些都是纯色，是没有光亮的纯色。</p>

我也会看似努力的学习，因为我不想给任何人找麻烦。</p>

准确的说，我和长安是被人又撮合好的。不知道那些曾经百般阻挠我的大人们，为什么会想尽各种办法的让我们和好，或许，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面子吧。他们也曾以我们作为“榜样”阴阳怪气的“吹嘘”过，我们的分开，不仅让他们丢掉了诚信，而且让他们觉得我们一定是痛苦的。</p>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懂我在说什么，这就像是“有一种冷是你奶觉得你冷”。</p>

如果那个时候分开，也好。</p>

这样回忆起来的时候，至少我还没那么狼狈，还能欺骗一下自己，是我在这段感情里占据上风。</p>

可惜，没有，也无法挽回。</p>

老师把长安分配到后面的位置，把我分配到了靠前的位置，我们都换了一个新的同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大潮流里努力学习的朴实孩子。</p>

当时的我，谁都厌烦；但长安看上去好像谁都喜欢。</p>

他的同桌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子，皮肤没有那么白皙，嘴巴平平的。</p>

那时候，校领导去了衡水中学考察，学回来了跑操和小组讨论。</p>

小组讨论的时候，我会回过头，假装和我的后座讨论，眼神却在向后瞟。</p>

长安和那个女孩子讨论的可真认真啊，肩贴着肩的那2种。</p>

因为嫉妒，我也会故意和我的后座的男生搞一些互动，但我的眼神一直在往后瞟，想着，只要长安有那么一秒看向了我，今天我就不哭了。</p>

可惜，一直也没有。</p>

长久的努力换来的是，他说：“今天中午你不用等我了，我要请我同桌吃饭。”</p>

我看着他，不说话。事实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如今的我，什么也做不了。</p>

“你别多想，就是感谢，她对我的学习挺有帮助的。”</p>

“哦。”</p>

那一天，又多了一件伤心的事。</p>

我太多伤心事了。</p>

我常常想，他妈的，我哪来那么多伤心事呢？我真的很幸福啊，我如今，住着温暖舒服的房子，能穿上厚实柔软的棉衣，再也不用穿着夏天的鞋在雪地上踩雪了，我每天都能吃上爸爸妈妈亲手做的饭，有了爸爸妈妈的庇护，亲戚们便不欺负我了，还会施以慈爱关心的眼光。</p>

我是又被抓起来放在爱里了吗？</p>

曾经我说，自己就好像一块旧抹布。如今，我又被泡在了香喷喷的洗涤剂里。我渴望着它们洗刷我的伤痕，但我的左角破了是要针线缝补的，很多残留的污渍也没有办法被洗涤剂泡开，你要用手去用力搓，才只能有一点点效果。</p>

洗涤剂说：“我就不累吗？就算我离开你一段时间，让你脏了一些，但我一直把你放在柜子里。而且，我不是回来了吗？你为什么还总是这样？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吗？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p>

旧抹布很想反驳，但她太累了。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她攒了太多委屈。她也很想像小时候一样肆无忌惮，但她就活成了小心翼翼；她确实被放在了柜子里，但柜子被打开以后，里面的东西也是任人宰割；就像洗涤剂对旧抹布有着各种期待一样，旧抹布也期待着洗涤剂能做的更好。因为很多污渍，原本可以洗干净，因为洗涤剂，反而越来越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