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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华将她误打误撞自矿石中提取到红磷的步骤，一五一十记录下来，连同各种注意事项，标注得清楚明白。</p>
大越自有能工巧匠，群策群力，或许能尽早研制出磷粉的提炼方法与多种用途。不管是用于国防还是民生，都是一大进步。</p>
而她虽然杂书看得多，但理论知识多过实践，还大多是后世工业用的先进法子，不可能完全照搬过来。</p>
甚至就连一个小小的火柴都难为住了她！</p>
说她是纸上谈兵，都有些抬举了。</p>
可她既然误打误撞弄出了磷粉，便不该随意丢弃。</p>
科学的每一点进步都要经过漫长的摸索与反复尝试；她愿意为大越的科学家们指明方向，少走一些弯路。</p>
这大约就是她穿越的意义吧，明月华勉强安慰自己。</p>
人生多艰，现实不是小说。她不想犯眼高手低的毛病，只好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去做，她老老实实种地做小买卖吧。</p>
至于方子上附注的一点内容，则是她印象颇深的某则趣谈。</p>
历史上，磷元素的发现颇具戏剧性。</p>
17世纪德国一位“炼金术师”布兰德沉迷炼金，笃信能从金子般颜色的人体小便液体中获得点石成金的奥秘。</p>
于是他便收集了大量的“黄金液体”用于实验研究，经过一道道蒸发过滤蒸馏等等工序，最后得到散发着大蒜臭味极易燃烧的白色膏体。</p>
这便是磷。</p>
明月华很负责地把这一收集磷的方式也记录下来。</p>
当然，这是一条有味道的记录，也难怪慕长离神色古怪。</p>
“你有报国之心这当然很好。”</p>
慕长离郑重折好那张稀奇古怪的方子收起，不忘记嘱咐他。</p>
“不可玩物丧志！你年龄尚幼，合该好好读书上进。日后若能金榜题名，领工部差事，既能光宗耀祖，又能一展长才，岂非一举两得？”</p>
明月华静静望他一眼，倏然笑了。</p>
“大人，我本以为你会直接将我置于监管之下，日夜研究这军工之事。”</p>
她含笑作揖：</p>
“是明小人之心了。”</p>
慕长离略偏转身子避开这一礼，轻轻将他托起。</p>
“这磷火箭确实非同小可；可据你这方子来看，制作亦是不易。”</p>
“这方子你不可再说与他人。”</p>
他殷殷嘱咐。</p>
“近来你也最好不要随意外出，等工匠们将方子吃透，并有所改进，便无事了。唔，大约得要个大半年光景吧。”</p>
明月华爽朗一笑，感激他直言相告。</p>
“大人放心，我花光积蓄在这大青山起了新宅子包了山头，便是要在这里扎根定居的。”</p>
“大人且看着吧，过不两年，这大青山必将大变样，成为名副其实的聚宝盆！”</p>
建个农家乐她还是有信心的！</p>
“刚才的磷粉是我献与大人的头一件利器；这其二嘛，便是这手弩。”</p>
她将手弩递过去，指着机簧详细解说。</p>
“大人也知道，我打小便走马飞鹰喜爱胡闹，每次必不会空手而回的。”</p>
“这弓啊弩的摸得多了，也能瞧出些门道来。这把手弩便是我做了调整改进的，大人一试便知端倪。”</p>
明月华又递过一支木箭，示意他亲自测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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