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武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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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戎又猛然一个哆嗦。</p>

陆冥之瞒人瞒得死紧，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他内伤极重的事实。</p>

贺戎对他的影响还停在西安府“自杀式打法”和“能开八力大弓”上。</p>

他开口道：“罢了罢了，我还是不说话的好。”</p>

自然了，他这些话并未飘至陆冥之耳中。</p>

下一回武演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他也不必担心陆冥之真亲自拿他下场示练。</p>

一边儿是玄衣银甲的昭军，一边儿是红衣金甲的神策军。两军各站在校场两侧，皆是怒视这对面，有几个对头已然眼中险些要冒火星子。</p>

校场上弥漫着硝烟的味道。</p>

一众步卒演练起来。</p>

昭军军中向来行竞争制度，如今神策军也是如此，除却实打实的军功，这武演场上的成绩通常关乎自己能不能晋升以及“吃香喝辣”，像李长冬这类已做至参将的，就在于能不能保住自己参将的位置。</p>

如今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昭军与神策军互相竞争，双方都当有不小的进步。</p>

昭军众兵士，除却一个世家出身的陆冥之，其余大都是普通民众。常年长途跋涉，远距离行军，能打的全是战场上三刀六个洞拼出来的经验，没甚么花哨的技巧，招招狠辣，能少一步毙命绝不会多一步。</p>

反观神策军中人，除了一个主暗杀的暗影卫多有些暗杀的经验，其余皆未遭遇甚么大规模战役。不过神策军中人，大都是些世家子弟，但这些世家子弟绝非“少爷兵”，皆是代代神策军艰苦训出来的好儿郎，多懂些套路技巧。</p>

如此一来，竟是常常打成个平手。</p>

两方更是不忿，谁都想拔个头筹去。</p>

燕齐谐在一旁摇着扇子，对着陆冥之笑道：“看着他们，倒是令我想起咱们少时在昭军中练兵的场景了。”</p>

陆冥之抿嘴一笑，那会子苦啊。都是半大孩子，饿狼一般，饭也吃不饱，田间地头就是演武场，一场架打下来，不过是为了多争几个窝头吃吃。</p>

燕齐谐那会儿才十三岁，两人皆是赤手空拳，却还是被陆冥之打了个满地找牙。</p>

燕齐谐笑道：“我还当你打赢了我，那两个黑窝头你就要独占了，谁知你还分我一个，感动得我那叫一个涕泗横流啊，恨不得以身相许了你。”</p>

陆冥之忙道：“打住打住，早知不给你了，回回拿这事儿来恶心我。”</p>

陆冥之瞥了两眼燕齐谐，笑道：“我那是怕你饿死了。瞧你那时候，黑瘦黑瘦，跟个猴儿一样，也不长个儿，一张脸就剩下你那双桃花眼骨碌骨碌乱转。”</p>

陆冥之身量修长，年少时燕齐谐矮陆冥之半头，气得跳脚，如今却也追了上来，只比他矮了一寸许了。</p>

燕齐谐大笑道：“是是是，承蒙哥哥照顾，不然我燕南鹏次次跟你打，次次都吃不上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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