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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又道：“只是年纪尚轻，历练不足，假以时日必能有一番建树。”</p>
燕齐谐还是想问问新科状元，便开口道：“那郎安志呢？”</p>
心水道：“回王爷的话，犹在三甲同进士陈怀笙之下。”</p>
心水人机敏，眼见着陆冥之燕齐谐都是一脸疑惑，便道：“郎安志虽说为人谨慎，可是在是谨慎过了头。倘若是太平盛世，还可萧规曹随当用一两日，可如今大昭百废待兴，他这般便是不成。”</p>
陆冥之却是对她提到的陈怀笙十分在意，道：“你说的三甲同进士陈怀笙是怎么一回事。”</p>
心水答：“陈怀笙此人，对当今时事颇有一番见地，只是性子有些不大好，易骄易怒，还需磨炼。”</p>
陆冥之他们可见过，行爽手底下这群姑娘，绝非是一般的女乐舞女。除却习乐，全然是当要走仕途的男儿教养的，倘若不是这般出身，又是女儿家，非得出几个翰林来不可。心水又是安排在京师云韶院，爽十四座下最得力的几个眼线之一，才学颇高，识人毒辣，样貌也不错，若非是年纪有些大了，在一线收集消息恐怕用不了几年，只怕还可更得用些。</p>
这也是陆冥之要爽十四爷手底下的人，私下来观察这群新科进士的原因之一</p>
是以如今她说的这话，不说有十分的可信，那刨除可能的主观个人色彩，可信度也得有八分了。</p>
陆冥之点了点头，思索一阵，问道：“其余人呢？”</p>
心水略略一思量，答道：“万岁恕罪，时间太短，实在是没有看出旁人还有其他出彩之处。”</p>
在座几人点了头，便想让心水下去了。</p>
谁料，心水却瞥了一眼在一旁缩成一团的毕雨伯，开口道：“奴家还有一事要说。”</p>
陆冥之：“允了。”</p>
毕雨伯不知怎的，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听心水道：“奴家私以为，十四爷家的表少爷是个可塑之才，只是平日里不大读书，身上也只有秀才功名……”</p>
剩下的话不必多说，众人也只是何意了。</p>
毕雨伯头大如斗，果真，果真是没甚么好事。</p>
燕齐谐看他反应，不禁抿嘴要笑，转头问了心水一句：“不知这位表少爷身上有何过人之处？”</p>
心水道：“心水今日能探到这样多的消息，还多亏表少爷引着人说话。”说到这儿，心水瞥了毕雨伯一眼，“且无人觉得有问题，演技着实一流。”</p>
毕雨伯很想抱头痛哭一下，但实在是在万岁面前，不得失态，最后只嘴角抽了抽，心道，这算是甚么好话。</p>
不料心水又道：“表少爷先前亲自特地探查过京城南边的流民，还作过一篇《安得广厦千万间》的策论。”这话想都不用想，就是爽十四教她说的，在万岁面前美言他外甥几句。</p>
只是毕雨伯压根儿就不想让旁人知道他作了那篇文章，写得实在是……不怎么样。</p>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p>
原是杜子美的诗，虽说意象好，可若是策论这样取题目，却又有些不伦不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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