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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滴溅落窗台后溅到屋内,沾湿了桌上白纸。</p>
秋凝伸出头确定窗外无人偷听后,将窗户关上。</p>
闺房内,秋凝秋落站在两旁,云初坐在软榻上,望着站在面前的季嬷嬷。</p>
“季嬷嬷,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p>
季嬷嬷看了秋凝秋落一眼:“老奴有些话想要单独跟大小姐说。”</p>
云初想起季嬷嬷白天初见自己时激动的模样,猜想或许她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p>
于是,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p>
当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时,季嬷嬷不再掩饰心中的激动,红着眼眶跪在云初面前。</p>
“大小姐,老奴总算等到您回来了!”</p>
云初被她的举动吓到,很快冷静下来,坐在软榻上打量着她:“季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等我?”</p>
“老奴是先夫人的人。”</p>
“你认识我的母亲?”云初从软塌上下来,扶起季嬷嬷,看着她老泪纵横的脸庞,心头满是疑惑。</p>
黎亦竹去世已经十年,以田恬的性子怎么能容忍服侍过她的人还留在府中?</p>
季嬷嬷抹着眼泪缓缓道来:“当年,老爷还是进士之时,夫人救了我,夫人见我无家可归便将我收留。之后我就一直留在夫人身边服侍她,直到夫人难产而亡。</p>
、当时田氏要将你送到乡下,我一直苦苦恳求能够与你同去,却被她拒绝,将我打发到庄子上。”</p>
“那你之后为何会服侍二叔?”</p>
“说起来,这个家里真正还惦记着夫人的,恐怕就是二爷了。”季嬷嬷感慨一声。</p>
“二叔与我母亲关系很好?”云初不敢置信的问道。</p>
“是啊,当年老爷夫人成亲不久后,二爷童生试没过,于是老爷就将他接到京城教导。</p>
夫人性子贤淑待人亲厚,对待二爷也如同自己的亲弟弟一般,二爷也非常敬重夫人。</p>
夫人难产而亡后,二爷因为过于悲痛还大病了一场。</p>
二爷知道我被打发到庄子上后,派人将我接回安置在他身边。”</p>
“这么说,是二叔让你回来继续服侍我的?”</p>
“不,两个月前老奴得知老爷要接您回来,立刻就去求了二爷,希望能够服侍您。当年,是我辜负了夫人的嘱咐,没能好好照顾您。.是老奴无能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被送走!”季嬷嬷自责地泣不成声。</p>
云初轻轻拍着老人家的背安慰道:“如今也不算迟,从今以后你好好照顾我,也算不辜负母亲的嘱咐。”</p>
“大小姐,这是夫人的遗物,我保管了十年,也给交给您了。”季嬷嬷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p>
布包内放着一个绣了一半的小肚兜,还有一枚拇指大小的玉坠。</p>
那小肚兜上歪歪扭扭地绣了一只很像大猫的老虎,云初眼眶发烫,抚摸着它忍不住笑了出来。</p>
季嬷嬷也笑着说:“夫人说她自小不喜欢女红,哪怕是老爷,她也从未想过送他个荷包。</p>
可自从有了您,她却拿起最不喜欢的针线,开始亲手为您学着做各种小孩的衣服,鞋子。</p>
生产前,她正在缝制这个肚兜,当时夫人还念叨着,这个肚兜怕是要等你生下来后再绣完了。”</p>
云初把小肚兜紧紧抱在怀中,泪水顺着眼角落下,这一刻她的心很痛,母爱到底是什么?她曾经一直在问自己,现在,她好像感受到了一些。</p>
“还有这个玉坠,夫人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她想要把这个也留给您,可当时您就要去乡下,老奴害怕会被歹人拿走,因此偷偷将它留下。老奴一直坚信,大小姐总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季嬷嬷捧着玉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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