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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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读。”</p>

“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p>

孩子们摇头晃脑读着论语，苏娴听着郎朗读书声，恍惚又回到了童年时光。</p>

她也曾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那时候，孙仲文还是顾庭钧，那时顾家还在。他们也曾不识愁滋味，都等着下了学可以一起去玩耍。</p>

可谁知，有朝一日，顾家、柳家先后满门获罪。她也想不到，昔日一起读书长大的同窗，会成为送她下黄泉的刽子手。</p>

孙仲文，你会后悔的。迟早有一日，我要你对你当时的所作所为悔断肝肠！</p>

我倒是想看看，你若知道你顾家因何而获罪之后，你要如何面对你的柳如意，你要如何面对你顾家的列祖列宗，如何面对含冤莫白的我长公主府满门，以及许许多多因你而受害的无辜的人。</p>

就不知到那时，你言之凿凿的害人的借口，可还能站得住脚！</p>

老先生教着读了几遍之后，便要求开始写了。</p>

冬歌虽然鬼点子多，也机灵的不像个五岁的孩子，但唯有握笔写字时，才有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p>

横不横、竖不竖，冬歌挠挠头，又抬头看了上头先生挂出来的那一行大字，似乎是看不明白那个字是怎么拐弯的。</p>

不过，这也不能怪冬歌，里字并不好写，先生虽然将字拆开了，可对冬歌这个刚学字的人来说，还是太勉强了。</p>

“来。”苏娴看她委实困惑的难受，便抓了她手，一笔一划地写。</p>

那老先生在学生之间走来走去，回头看见苏娴抓着冬歌写的“裏”，微微一顿，随即就露出了赞赏的眼神，仿佛是在说：这个孩子不错。</p>

下课后，众人便纷纷搁下笔，往院子里跑。</p>

那个上课前还在与冬歌对峙的男孩儿也是狠狠瞪了苏娴一眼，就往外跑了。</p>

冬歌气得牙痒痒，捏着个拳头就要追上去。</p>

“那个谁，冬歌的书童，你过来一下。”这个时候，先生忽然唤道。</p>

苏娴愣了一下，才发觉先生是在招手唤她过去。</p>

“先生。”苏娴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不知道先生唤我过来何事？”</p>

冬歌还紧张地抢到了苏娴的身前，护犊子似的护着她说道，“先生，月姐姐是来陪我读书的，他们都带书童，我也能带。”</p>

“老夫知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先生眼中带笑，和蔼的模样与课堂上的严肃判若两人，“我就是想问问，这个小姑娘要不要也一起来上课。不是陪读，是自己来。”</p>

“啊？”苏娴和冬歌都诧异地看着先生。</p>

先生摸了摸他的胡子，老神在在地说道，“鄙姓徐，是这私塾的先生，这私塾也是我开的。想来你是冬歌家中的用人。你且回去问问你家主子，若是你不必另外交学费，他肯不肯让你也来读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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