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老成精鬼老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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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亲人血对僵尸增益有多大的王禹，那里会眼睁睁的看着皇族僵尸嗑药回血。</p>

数个蹿越，他也冲进了七十一阿哥所在的帐篷。</p>

可入目所及，整个帐篷却是空荡荡的，别说皇族僵尸了，就连个毛都没有。</p>

看着帐篷背面，不知是七十一阿哥的人，还是皇族僵尸划出豁口。</p>

王禹沉吟了片刻，未曾莽撞的追击出去。</p>

皇族僵尸虽然被他破了喉咙泄了尸气，实力已经大跌，但王禹可不想一个人直面它濒死前的反扑。</p>

还是与帐篷外的千鹤道长汇合之后，在行追击比较合他意。</p>

反身出了帐篷，王禹学着前身记忆里请示千鹤道长时模样，依葫芦画瓢拱手微躬：“师傅，七十一阿哥在乌管事与三大内卫的护持下，划开帐篷背面逃了。</p>

那头皇族僵尸目前已经追击而去，不知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自处？</p>

是先收敛师兄们的遗骸，还是继续追击？”</p>

站在西，如破布娃娃一样身体前的千鹤道长，听到王禹的请示这才抬起头：“师傅？阁下这句师傅贫道承受不起。</p>

不知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我那可怜的小弟子现如今又如何？”</p>

拱手微躬做请示状的王禹，听完千鹤道长那略带疑问的话语之后，没在继续装下去。</p>

被一个非常了解前身的江湖老油条揭穿身份，并不会让他感到意外，他也没有完全不能暴露身份的想法。</p>

天大地大，他有手有脚的何处去不得，如无必要，根本没必要纠结前身的身份固步自封。</p>

“道长眼力高明，在下佩服，不知道长为何不继续难得糊涂一回。</p>

要知道，只要在下还在承继道长弟子的身份，就必然会冲杀在消灭那头皇族僵尸的第一线。</p>

不是在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真与那头僵尸放对，在下所能起到的作用，未必就比道长差了。”</p>

“贫道至今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在无法力开剑刃、无童子指尖血开剑锋的情况下。</p>

只凭借一把普通的符箓剑，就斩开一头，快要登临飞僵之境的僵尸喉咙。</p>

你真的很像小北，容貌像、声音像、性格也像、就连气息都一模一样。</p>

若非小北久在贫道身边，一举一动都在贫道的眼底下。</p>

恐怕，贫道也分辨不出你与小北到底谁是谁。</p>

小北虽然自小经受过苦难，有些早熟。</p>

但与阁下历经沧桑的淡然气质相比，还是嫩了一点。</p>

阁下的身手，也超出小北太多太多。</p>

若非阁下对我东、南、西三个徒弟的死太过平淡，贫道真的未必敢确认你并非小北。</p>

我千鹤一生最自豪的非是一身技艺，而是我那四个弟子之间的手足之情啊！”</p>

看着神情暗淡的千鹤道长，王禹未曾对他的自言自语，做出安抚的应答。</p>

他们终究只是两个才认识片刻的陌生人，人家四个弟子此刻都死光了。</p>

他说什么，恐怕都会被当做风凉话。</p>

间接了解到自己最小的徒弟小北很有可能也没了。</p>

千鹤道长终于忍不住，仰头喷出了一口精血。</p>

他是罪人啊，他居然为了一己之私，葬送了自己四个徒弟的命。</p>

他到底造的什么孽啊！</p>

“小北也没了？小北也没了！</p>

咳咳，贫道不该贪图张勋承诺的国师之位啊！</p>

德不配位必遭天殃。</p>

师傅为我批的命格，还真是算死了贫道的一生啊！”</p>

细细碎道良久，千鹤道长又喷出一大口精血。</p>

肉眼可见，他整个人的气色都开始陡降，像是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年一样。</p>

眼见千鹤道长精神涣散、气血大崩、面露死相。</p>

王禹稍许动了动手指，有为千鹤道长推宫过血，平复他体内气血的想法。</p>

可稍稍过了一下脑子，这种想法就被他压了下去。</p>

推宫过血所需要消耗的气力与精神可不小。</p>

刚刚经历过与皇族僵尸大战的他，若是再为千鹤道长推宫过血。</p>

只怕连走路的力气，都未必能剩下。</p>

皇族僵尸未除，周边还有大量快要尸变的死尸环绕。</p>

他再圣母心，就是对自己这条好不容易夺下来的小命不负责。</p>

对于王禹的内心波动，此时有点油尽灯枯皮相的千鹤道长并不知晓。</p>

就算知晓了，估计也不会同意王禹的救助，四个弟子的死破了他的道心。</p>

他若活着，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p>

如此一来，还不如就此逝去为妙，黄泉路上，自己这个师傅还能为他们在遮风挡雨一时。</p>

“贫道有罪，贫道有罪啊！……”</p>

心存死志的千鹤道长碎碎念片刻，这才自悲伤的世界里回过神来。</p>

纵然他以想一死了之，可有些事终究还是要了手的。</p>

“阁下行事爽朗大气，贫道临死前有想于阁下求问一件事。</p>

我那徒儿是阁下杀的吗？”</p>

“小北之死与道长相同，他乃求死，非我所杀。”</p>

亲耳听到王禹给出的答案后。</p>

千鹤道长本来紧绷着，随时可以发出同归于尽一击的身体，放松了下来。</p>

虽然，他已经从王禹刚刚与皇族僵尸搏命的行径里，有了些许猜测。</p>

可终究不算落实。</p>

现在落实之后，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