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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戳了历寒半天,他也没什么反应,我有些气馁,便趴在床边睡着了,叫醒我的是醒来的历寒。</p>
“别在这儿睡,回自己房间去睡。”他说的第一句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p>
“你醒啦!”我当时没有忍住,跳起来就抱住了历寒,也没管他是不是身体有恙。</p>
“放开,我要喘不过气来了。”</p>
听到历寒这么说,我立刻就撒开了手,笑盈盈地望着他,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刚缓过神来,还没有完全恢复。”</p>
“对不起啊,我太高兴了,你休息吧,我马上就走。”</p>
历寒醒了后,我走路都是用蹦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看历寒,他竟然比我还起来得早,甚至看起来不像刚醒。</p>
“谢谢你救了我。”历寒似乎从河神那儿知道了事情原委。</p>
“我就是跑个腿而已,主要还是河神大人法力高强。”我围着历寒转了一圈,觉得甚为欣慰,不枉我去阴间走一遭,恢复得不错。</p>
“为什么要救我?”</p>
“看你这话问的,我想救便去做了,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恢复之后的小和尚变得有些奇怪,经常望着某个地方出神,有时候还望着我出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p>
“历寒,你为什么不看书了呢?”小和尚不仅发呆,还连书也不翻了。</p>
“你希望我看书?”他却如此反问。</p>
“不啊,我只是觉得你从前好像很喜欢看书,如今不看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p>
“没有。”他忽然又恢复了往日的漠然。</p>
“我说你啊,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可一定得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心,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给你找。</p>
“不过既然你没有什么不开心的,那我就得走了,之前为了拿孟婆汤,我还欠着孟婆一桩事儿呢。”我转身欲走,历寒却忽然拉住我,问:“孟戈交代你什么事?”</p>
“我去了才知道。”</p>
“我跟你一起去。”</p>
“不行,绝对不行,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其实我并不清楚历寒恢复到如何程度了,但一想到孟戈和穆时州提到历寒时的态度,不由得有些担忧,万一历寒跟着去,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p>
“恢复得差不多了。”</p>
“还是不行,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p>
大约很少听到我这样说话,历寒有些讶异,道:“你是为了救我,为何不用我管?”</p>
“我救你,本就是我的事,我喜欢你,也是我的事。”就像你不喜欢我,也是你的事,我不能强求你如何。</p>
“呵,他们知道你拿昙花是为了救我吗?”</p>
“知道啊。”</p>
历寒眉目萧索,道:“知道还让你带回来?”</p>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曾经是恶贯满盈,纵横地府呢,所以人家都愿意以德报怨了,你为何如此冷漠脸孔。</p>
“既然你都已经改过,他们为何要斤斤计较呢?”</p>
历寒忽然笑了,笑得很冷,也看得人很是背脊发凉,我忽然想起了此前他邪性发作的时候。他说:“若我说我没有改过呢?”说着一只手就搭到了我的肩上。</p>
“你别这样,我有点怕。”</p>
“既然怕,为什么要救我?”</p>
这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我道:“我都说了啊!我想救你,就算害怕,还是想救你,就算你要杀了我,我还是想救你!”后面几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甩开了历寒的手,心下觉得十分委屈。</p>
不领情就罢了,还非对我的动机再三质疑。</p>
历寒忽然散去了一身戾气,走到我身边,跟我说了声对不起,他仿佛又是从前的那个小和尚了。</p>
“你有什么错?反正都是我自愿的!”我的气很久没散,本想狠狠瞪他一眼,却在触及他温和目光时,一瞬间柔软了下来。</p>
我说:“算了,我原谅你了,反正我也要走了,等你好了,我再回来看你吧。”此刻,我想到了穆时州说我一厢情愿时的表情,果然是件心酸的事。</p>
但那时,我分明口口声声说自己一点不可怜还很开心。从前或许很开心吧,今日不知怎的,突然不开心了。</p>
“可以不去吗?”历寒忽然问,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挽留我。</p>
只差一点懦弱,我就点头答应不去了,但做人尚讲诚信,修行又怎能不顾。我摇了摇头道:“答应过的事,不能反悔。”</p>
“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可好?”</p>
“你说。”</p>
“早去早回,办不到就回来找我。”</p>
我点头答应着,驾云出了凤麟洲,但是没有走多远时,我就发现不对劲,说着不跟来的历寒还是跟来了。他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p>
“他们都待我很友善。”</p>
历寒坐在云头,望着远方,问:“他们告诉了你多少我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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