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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摞一摞的文书，只怕要看上几十年去。</p>
我记挂着书昊的伤，看了一册便开始假装打瞌睡，谷衣见我没精神，索性叫我回房睡觉去。</p>
真真如释重负。</p>
“你怎么起来了，躺着啊。”我一回房就见书昊打算下地，赶紧扶住他，我瞧他现在，仍然虚弱。</p>
“昨晚，多谢了。”</p>
“跟我，你客气什么。”这倒显得生分了，以前书昊不知帮我挡了多少灾，虽然那些灾很大部分都是来自历寒的诘难。</p>
“我先在你这儿养两天可好，赏善司那边，已经被他们盯上了，我还不能回去。”</p>
“养，随便养，只不过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好歹也是判官，还有谁敢在阴间动你不成？”</p>
如果有，那这人胆子也忒大了。</p>
书昊苦笑，似乎觉得说来话长，便道：“过些日子好了，我慢慢给你讲吧，那……是得从很久以前讲起了。”</p>
果然这阴间，人人身后都背负着一段段伤心甚至不堪回首的往事。</p>
没有和书昊说，我决定自行去赏善司处看看，也亏得赏善司清闲，即使消失了几天，也没有人发现，平日的公务也都由赏善司身边的鬼差应付。</p>
我在周围转悠了两圈，也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的，直到司里的鬼差问我是否要进去坐一会儿。</p>
“不用了啊。”</p>
不对，如果书昊不在的话，这些鬼差没道理邀我进去落座。</p>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亮出了弱水化的长剑，本还跟我礼貌交流的鬼差忽然露出可怖的神色。</p>
另外两个鬼差见状也纷纷拿起兵刃指向了我，一交手便知，这几个绝对不是阴间的鬼差，因为就算是法力低下如我，也不至于几个鬼差都收拾不了。</p>
“公主说得果然不错，这第三殿的主人真是弱不禁风。”</p>
“要杀了她吗？”</p>
“不要惹事，抓活的。”</p>
“无论相貌还是实力，都完全不能跟我们公主比。”</p>
……几个鬼差叽叽喳喳，将我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喽啰一般，我怎能不来气。</p>
历寒来时，我正气头上，几乎已经动了将这些人撕碎的心。</p>
历寒：“这种时候，你能记得传信给我，我很高兴。”</p>
早在我意识到这些鬼差有问题时，便已释放了两股弱水，悄无声息游到了第二殿。</p>
“高兴个鬼啊，赶紧把他们给我灭了！”恍惚间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在凤麟洲的时候，我看见不顺眼的精怪，就对历寒说要收拾他。</p>
这次，历寒没有听我的，只是将几个鬼差都打伤关到了结界中，鬼差露出原形，无一例外都是通体雪白，唯有一双眸子似深海湛蓝。</p>
“他们到底什么来头？”我问历寒。</p>
“看模样，是白民国之人。”</p>
“就是那个以乘黄为坐骑的地方？”对于白民这样的国度来说，虽听过不少关于其如何神秘飘渺的传说，我唯一的印象却是书上画的神兽乘黄。</p>
说这乘黄，形似狐狸，背上却长角，普通人骑上它可以活到两千岁。</p>
历寒点头，打算将几个白民人带回去审问，我也想跟去。</p>
“你还是回去照看书昊吧，白民一族的乘黄之角可不是寻常利器，他能活下来已不易。”</p>
“你……你都知道了！”自以为藏得非常稳妥，连谷衣都不知晓，没曾想历寒却全都知道。</p>
“是，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彻夜给他疗伤了。”</p>
呃，我怎么听着这话，语气不善呢。果然历寒很快就暴露了本来面目，他冷着脸对我说：“你今晚把他送到我那儿来，我那更安全。”</p>
“可……”也得人书昊自己同意才行啊，你总这么说一不二的，叫人很伤神呢。</p>
历寒将几个假扮鬼差的白民人拖在身后，忽然扭头，脸色更冷了：“你最好照做。”</p>
回第三殿后，我硬着头皮将今日去赏善司打探的事告诉了书昊，书昊反问：“二殿没说其他？”</p>
“有。”只是我不知大怎么跟你开口。</p>
“二殿说什么了？”</p>
我只好捂脸：“他叫我把你带过去，说他那儿更安全，我寻思着也是有理，以我的法力也——”</p>
书昊闻言，打断道：“不必说了，既然白民人已被抓，我回赏善司去罢。”</p>
“等等，可是你的伤，万一他们又找到赏善司怎么办。”</p>
“二殿既然已经出手，便会对有些地方严加防范，白民人一时半会儿应该进来不了了。”书昊执着要回赏善司。</p>
但我不放心，还是生拉硬拽将他带到了历寒那儿，希望历寒能给他疗伤。</p>
书昊：“我这刚好一些，又要被你拽出伤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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