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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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无数个重复的早晨一样，刘君武坐着七十一路公交车来到师范附中，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的母亲余彩凤尾随在后。</p>

余彩凤为了潜入学校着实花了一番功夫，为了不引起刘君武的注意，她特意找了一身学生的运动服，略施粉黛遮去眼角的鱼尾纹，没想到竟然成功地瞒过了门口的保安。</p>

师范附中的规模宏大，一个年级有三十多个班级，一个班级有五十多个学生，所以教导老师没有办法认全整个年级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余彩凤一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教学楼，刘君武在初一十三班，依照她开家长会时的模糊记忆，她成功地走到了那个教室的位置，静悄悄地潜伏在教室后窗观察着刘君武的一举一动。</p>

刘君武上课的表现还算积极，手一直高高地举着，尽管他总是回答错误，但至少证明他是认真听了讲。让余彩凤颇为不满的是刘君武总和他旁边的小姑娘“眉目传情”——至少在余彩凤眼里是这样，刘君武总是涎着脸向那个女孩笑，这让余彩凤有如看到情敌一般不快。</p>

很快，余彩凤就从老师嘴里听到了那个女孩的名字——赵莲淇。妖妖调调的名字，长得肉乎乎的，像一个球，我的儿子眼光真差，回去必须要好好说说他，余彩凤想着，突然，她从角落里看到走廊尽头有老师经过的身影，她敏捷地闪身，躲进了女厕所里。</p>

上午第二节课是自习课，老师都开会去了，班里面一些好动的学生开始聊起了天，余彩凤敏锐发现刘君武也搞起了小动作，确切的说，刘君武并没有在聊天，他在削苹果。</p>

刘君武在仔仔细细地削一个苹果，削好了之后，一只手端着苹果，另一只手捅了捅旁边的赵莲淇。赵莲淇头也不抬，语气冷漠：“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刘君武把脸贴在赵莲淇的手臂上，撒娇撒痴道：“莲淇姐姐，你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p>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赵莲淇讥笑，仍然是头也不抬，她在苦思冥想一道数学题，刘君武扭股糖似地缠在她的手臂上让她愈加心烦，她索性把手一扬，刘君武一个趔趄头撞在桌子上。</p>

刘君武嘴上哎呦呦地喊痛，他喊的很大声，企图引起赵莲淇的注意，赵莲淇仍是理都不理。刘君武涎着脸道：“莲淇姐姐，人家想请你吃苹果嘛，你看，特意为你削的。”说罢，献宝似的，把苹果捧到赵莲淇面前。</p>

赵莲淇这次倒是抬头看了一眼，她轻蔑地说道：“我不吃国光苹果，再说，你洗手了吗？”“洗了洗了。”刘君武点头似啄米，实际上他自从早上进了班级后就再也没离开过教室。刘君武强行把苹果塞到赵莲淇嘴边，谄媚的说道：“莲淇姐姐，我为你削一个苹果，你给我扒个橘子，可好？”</p>

“做你的梦。”赵莲淇嫌恶地拍掉刘君武油腻的手，刘君武手上没拿稳，那苹果骨碌碌地就滚了出去。</p>

“唉，人家专门为你削的苹果。”刘君武哀叹道。坐在刘君武后面的王星斐看不下去了，他用圆珠笔敲刘君武的脑袋：“小蹦豆，你有完没完，把嘴闭上，你影响我们学习了。”</p>

陈云晴也放在下了握在手里的铅笔，她说：“小蹦豆，你可真是个话匣子。”</p>

赵莲淇一脸烦躁地对陈云晴说：“刘君武可真讨厌，我一定要跟冯老师说把他的座位调走。你学习好，说话管用，你也帮我跟冯老师说说。”</p>

陈云晴点头表示赞成：“我支持你，小蹦豆整天在我面前上蹿下跳十分碍眼，我烦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最讨厌的是总想上课回答问题，但是每次说的都是错的，干扰我的思路，他还真是锲而不舍！”陈云晴言辞犀利，穿透力强，一席话说得全班哄堂大笑。</p>

刘君武听见众人都在讥笑他，心中不忿，他扑扇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苍白地辩驳道：“每个问题都举手，那是我妈教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