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场豪赌，千秋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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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你和朕一样，在这世上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p>

赢骢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哀愁，让岳骏德花了很长时间平复的心绪再度疼痛起来，他本不想，但是眼泪却依然迸出，他忙举起宽大的袍袖掩面。</p>

赢骢站起身来拍了拍岳骏德的肩膀，后者垂下手，深吸一口气，再度恢复平静。</p>

“太傅走的突然……是什么缘故？”</p>

岳骏德自然不敢提自从陛下与父亲单独会面，父亲回到家就闭门不出的事情，只说是积年的沉疴，虽然病发突然，但家中都有准备。</p>

赢骢点点头：“太傅毕生为大秦建功无数，不仅是宣宗时期的丞相，是朕的老师，也教育朕的儿子，功在千秋万世，加封城关侯，朕来亲自主持丧仪，一并礼节都按国公级别办吧。”</p>

岳骏德下跪谢恩，父亲病不致死，他心里想，是他自己不肯吃药。岳骏德不知道陛下和父亲聊了什么，但他确定如果父亲不牺牲自己，岳家恐怕难以保全。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怕都是深思熟虑已久。</p>

“太傅走了，公子们还得有人带着读书，皇后一直说以你的才学，做詹事太屈才了，之前一直力荐你来接太傅的职位，你看……”</p>

岳骏德不得不打断赢骢的话：“陛下，父亲身后事还有诸多，微臣身为人子必得抚灵返乡。更何况教习公子公主读书的必得是才学渊博的当世大家，微臣自诩才德不足，实不敢受此重托。”</p>

“你既这么说，朕也实在不能勉强你，”赢骢扶起跪在地上的岳骏德，“朕要选太子了，你在外面，还有太傅，有没有跟你说过，朕的孩子里面，究竟哪个可堪重任？”</p>

岳骏德选择沉默，但他知道不能沉默太久。果然不出父亲所料，陛下在试探自己，或者说在试探岳家究竟站没站队。</p>

“陛下正值鼎盛之年，两位公子又资质聪颖，”岳骏德不偏不袒，“您一定会有自己的选择的。”</p>

赢骢负手在身后，岳骏德低着头，只觉得陛下的目光如芒刺一样扎着自己的全身，他尽量让呼吸平静。</p>

陛下突然笑了：“朕那个两个儿子若有你们家攸至一半省心，朕也就满足了。”</p>

岳骏德陪着笑：“孩子没有不调皮的，他也只是在弟妹面前，强装一份兄长的派头罢了。”</p>

“小孩子们不听大人的话，但是能听大孩子的话，再等等吧，等两位公子满了十三岁，朕要好好栽培攸至。”</p>

然后把长公主婵羽嫁给他。岳骏德低头沉默地想。</p>

“有个事情，你得给朕留意——有没有能接你父亲班的人，教公子们读书？朕只有两个要求，一要学识好，二要不迂腐。”</p>

岳骏德沉吟一声：“微臣这里倒真有一个这样的人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