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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想发财,想过好日子,年轻姑娘想嫁个如意郎君,念书的人想当官,当了官的人还想当大官,这是人之常情。</p>
但是人们总是耻于将真话说出来。</p>
这两个没写字的纸鸢歪歪斜斜的放了起来,湖边风大,纸鸢飞得高,线轴吱嗄吱嘎转得飞快。</p>
“你来放吧?”圆脸少年把手里的剪刀递给王芝。</p>
咔嚓一剪刀下去,纸鸢顿时飞得没了踪影。</p>
刘芳在一旁笑着说:“其实今天放的纸鸢,只怕有一半儿都飘到湖里了。”</p>
刘琰只是笑笑。</p>
其实道理大家都明白,不过还是乐此不疲。</p>
放完了纸鸢,刘琰终于知道另外两个人的姓名了。</p>
圆脸少年姓叶,叫叶锦青,另一个始终不大说话的书生姓邱,单名一个斌字。</p>
刘芳问他们:“你们在哪儿上的船?走回去的路可不近啊。”</p>
“不算远,这些日子待在屋里温书都闷坏了,出来转转舒散舒散筋骨。”叶锦青爱说爱笑:“再看书怕是要把人看傻了。我这两天晚上做梦,一次是梦见自己迟到了,考场门已经关上,我在外头进不去。”</p>
一旁邱斌补了一句:“他在梦里急得哭,把我都吵醒了。”</p>
叶锦青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净胡说,是我吵醒你的吗?明明是你自己这些天也焦躁难眠。”</p>
临近春闱,看来这些书生的日子都不好过。</p>
多年苦读,成败在此一举。倘若这一次落了第,那就还要再蹉跎三年。</p>
三年啊,说起来轻飘飘的,可份量却着实不轻。</p>
“我还梦见自己进了考场,可看着科考的题目,脑子里空空如也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叶锦青摇头:“再闷在屋里我都要疯了,还是出来转转散散心的好。今天出来这么半天,回去后准能睡个好觉。”</p>
刘琰有些好奇的问:“你们都住在什么地方?”</p>
“我们住在会馆,还有人住客栈的,不过客栈人来人往太杂乱,前天遇见一个熟人,还抱怨这事儿呢,说是半夜三更的外头还有人饮酒,高声说话,还有人在窗子外头走来走去的,别提多嘈杂了,扰得他这些日子都没睡好。”</p>
刘芳想起她们刚才买画:“我听说还有住庙里的?”</p>
“有,有住庙里的,庙里比客栈要清静多了。还有的人两三个一起,赁房子住,洗衣做饭都包给人,也方便。”</p>
王芝话不多,偶尔才说一句,看得出来这人是个沉静的性子。不过他也挺细心,走出不远刘琰就发现,这人站的位置正好能替她们挡一挡湖上吹来的凉风。</p>
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为之。</p>
越向前走人流越密集,湖上传来阵阵喧攘之声。</p>
叶锦青个子可不大高——他又想看热闹,踮起脚来还是被前面的人墙挡住视线。</p>
象他这样心急的人可不少,一边的树上就已经有人爬上去了——站得高才看得远嘛。</p>
“湖上面划龙船呢。”</p>
这样的热闹难得一见,人们都在屋子里拘了一冬天了,刘芳紧紧拉着刘琰的手,怕人潮将她们冲散了:“咱们不该走这条路,应该直接去观景台那边。”</p>
豆羹他们也怕出事,紧紧跟在刘琰她们身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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