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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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郑重的收起笑容，看着我们缓缓道：“沧青的武会要多加小心，名次是其次，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有意无意地还瞥了一眼正栖。</p>

我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兜兜转转，还是回到那时，曾经，也有人这么嘱咐过我，带着毕生最后的温柔缱眷。</p>

“好的师傅，”笑容暖暖，摸了摸脸上正栖帮自己做的易容，瞄了一眼正栖，“我会照顾好他的。”</p>

左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上被折磨的印记也在调理下渐渐消失，有时候回想起来，仿佛那次被抓，就是我的一场梦。</p>

可是带给我的影响，却不止是一身伤痕那么简单。</p>

走出西洲的时候，再次回望这片临近冬季愈加荒凉的地界，喃喃出声：“师傅守着这里，也有他的原因吧。”</p>

就在我以为正栖不会回答时，他道：“……师母原是北耀的一个世家小姐，因为逃婚被沉江了。”</p>

“为什么北耀对女子这么苛刻啊。”我眉头皱紧，倒吸一口凉气。</p>

我的脚踏在渐黄的枯草枝叶上，听着发出轻微的粉碎声，幻想着师傅与师娘间可能的过往，然后再去脑补被封建礼教硬生生拆开后的悲惨结局，而师傅成了西洲的守界人，就是为了多帮些北耀的无辜姑娘吧。</p>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苦的时候，想想那些更苦的人会觉得苦难还是不值一提吧。”</p>

至少，在思想精神上，我是自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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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娘！”我开心地笑笑，缓步走进了木屋后，回头朝正栖招招手，“可以了，进来吧。”</p>

重新进入沧青后路过民宿找一个农家请求留宿，沧青边缘城池中的一间，人烟稀少但比起荒芜破败的西洲好了不少，我看着泥土堆积而成的土墙，和破烂的篱笆，想起了当初林雪父母家境情况，也瞬间明白这个人家估计也不小康，却能收留了自己和正熙。</p>

“今天比昨天来说幸运很多了，”我兴奋的拍了拍正熙的肩，“昨天睡在石头上硬邦邦的，差点让我做噩梦。”主要是太容易回想起曾经被囚禁睡冷地板的日子了。</p>

“里面小房是从风雾投奔我的姐姐，她现在已经身染重病，镇上的医师无能为力，希望姑娘和公子不要打扰。”面前身穿深蓝麻布的妇人缓缓说道，眉头中是化不开的忧愁，她扫了一眼那个不远处的茅草屋子，叹了一口气。</p>

风雾来的吗？我没有多想，在大娘离开后扯了扯正栖的袖子：“我去看看大娘的姐姐能不能救，就当是路宿费好了。”</p>

“小雪儿，”正栖眯起了眸子，笑意盈盈的附在我耳边，“你真的以为巫医那么好当？药剂不能随便给人，一旦乱用，救人杀人可就不一定了。”</p>

师傅的确在过去教了我些巫医，但都和符术不一样，我连最基本的吐息都学不好，只是想着用师傅给我的药剂救人罢了。</p>

脸色一僵，但还是缓缓向那个茅草屋子走进，回头对正栖道：“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吧，毕竟，一个人躺在床上等死的日子，也太绝望了吧。”</p>

向大娘打过招呼后，她一脸犹豫地带我进了屋子，里面的摆设极其简陋，木床上的身影用被单盖着，散发着中药的苦涩，可以依稀看见床上女子枯瘦的身体，迎着幽幽透进的阳光，看见了满屋子飘荡的灰尘。</p>

“两位也不要勉强，我这个姐姐，自从从风雾来后，就和她的丈夫身染恶疾。”身后传来大娘的声音，我转头才发现正栖也跟进来了。</p>

“她的丈夫……”我试探性地出声。</p>

“已经去世了。”大娘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是对病症的无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