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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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娟被这一质问慌了神，她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那是……你爸想买给我养老的。”</p>

南笙明显不信“是吗？”</p>

“当然是的。”</p>

旁边一道女声插了进来，林秀娟似是松了一口气般看向来人。</p>

季语然施施然走过来，手里抱着的花束放在墓碑前，神色肃穆鞠了一躬语气真诚“叔叔对我们极好，发生那种事情谁也不想的。”</p>

南笙唇角勾了勾，不置一词。</p>

季语然回过身来勾唇一笑解释“南笙，我知道你对我们母女有误解，可是叔叔的死是意外，我们也不想的。”</p>

似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季语然复又自嘲“叔叔走了对我们母女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p>

南笙眼眸微动“也许，是有好处的。”她抬眼看向林秀娟淡淡道“比如你们卖了房子所得来的钱，足够你们母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p>

林秀娟如惊弓之鸟察觉到南笙投过来的视线垂下了头。</p>

季语然余光瞟了一眼，状似无奈“这件事怪我，叔叔去世了我妈睹物思人，难免神伤，是我提议让她把房子卖了出去散散心。”</p>

“你……”南笙没想到竟是季语然提出的想法顿时拧眉“你卖房子我没意见，但你不能一声不吭就把它卖了。”</p>

还失去联络……</p>

季语然早有应对一脸镇定“当时急着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好多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走了，等我们想起告知你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了你的联系方式。”</p>

她眉间微蹙有些无奈“我们有拜托人去你原来的地址找过，房东说你早已经搬走了。”</p>

季语然一番话似有万般无奈，身不由己。</p>

南笙神色不变，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p>

她不想在南越明墓前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过去这么多年再来翻旧账也没什么用。</p>

地上的纸钱已经燃尽，余留点点星火，一丝青烟袅袅升起。</p>

南笙灭了火站起来，墓碑上的人表情平静局外人般看着这一切。</p>

逝者已矣，南笙不愿做过多牵扯“陈年旧事，我不想再提了。”</p>

她侧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林秀娟语气平和“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谢谢你来看他。”</p>

林秀娟受宠若惊，连连摇头摆手“不不不，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看向黑白照片里的人眼眶微微发红“他是个好人，于情于理我都该来。”</p>

话到最后已是颤抖出声，季语然上前轻拍着林秀娟的肩膀无声安慰。</p>

南笙转眼看向远处，群山环绕水阔河清，这里背山靠水，风景极佳，是一块风水宝地。</p>

她勾起唇角释怀般笑了笑，不管如何她们都已经没有关系了。</p>

“……”</p>

祭拜结束南笙先一步离开，临走之际，季语然叫住她“宋扬结婚时我在出差。”顿了顿确认一般道“我听说……你和陆淮在一起了。”</p>

眼皮子跳了跳，南笙抬眼直视着季语然眼露防备。</p>

南笙对季语然的防备不是没有原因的，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夜深人静，那个十七岁的少女不见人前的温柔晓意，讥诮冷漠“南笙，我也喜欢陆淮，从初中就开始了。”</p>

“本来我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谁知道你马上就要去美国了。”少女唇角勾着看起来十分愉悦的样子挑衅一般“那就怪不得我了。”</p>

沉默无言间，季语然好似也记起了这么一段过往，失笑开口“你不是还记着临出国前的话吧。”</p>

可不是，她记了十年，一刻都不曾忘记少女清秀的脸上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p>

“那都是年少无知说的幼稚话，当不得真。”季语然轻叹口气自嘲“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笑，以为你走了我就能和陆淮在一起了，谁知道他等了你这么多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