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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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见赵姨娘跟那水嬷嬷了，边上几个热心肠的丫鬟，才过来搀扶粉黛起身。</p>

收拾了几件衣裳，包袱一裹，粉黛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走去了六姑娘屋子。人刚进屋，脚下一软，便趴倒在桌旁，脸色苍白，额上的血液也已凝固起来，只是她这时候晕的厉害，提不上半点劲儿。</p>

原来便伺候这儿的丫鬟，吓得替她按捏头部，轻声唤着粉黛的名儿。</p>

凤姜撑着手，坐起了身。</p>

细碎的动静声，引得丫鬟本能回头望去，只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而后，欢喜地大叫道：</p>

“六姑娘？你可算醒了！”</p>

凤姜点点头。</p>

她俯身，帮着扶正了粉黛的姿势，手随意地搭在粉黛手腕脉搏上。这动作很谨慎，那丫鬟光顾着欢喜，半点没有察觉出异样。</p>

“奴婢这就去告诉老太太她们。”小丫鬟欢喜道。</p>

“恩。”凤姜提醒道：“医婆也叫来吧。一会替粉黛开些方子，调养调养身体。”</p>

小丫鬟应了，欢喜地奔出屋子。</p>

粉黛红了眼圈，望着凤姜。</p>

凤姜只穿了中衣，纯白布料，衬得她肌肤一片病态的惨白。粉黛试图起身，扶她回床上躺着，被凤姜不轻不重的按回椅上：</p>

“粉黛，从今以后，不用怕了，有我在呢。”</p>

凤姜声音温和。</p>

粉黛额上磕破泛青的肌肤，扎的她心窝酸涩。她的指尖，有些泛凉，轻轻抚上粉黛额上的痛楚：</p>

“傻丫头，让你这般磕头吗？”</p>

粉黛咬着下唇，哽咽声卡在吼间。</p>

“没吃饭吧？”凤姜帮着理了下她的双丫髻，让小丫头的发髻看起来没那么凌乱了。</p>

替粉黛把过脉，靠着跟太医院院判学过的那点皮毛，凤姜知道粉黛多半是饿的头昏眼花。</p>

粉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奴婢太害怕了，忘了吃饭这茬子事了。”</p>

凤姜嗯了一声：“把你藏着的馒头，吃了吧。”</p>

粉黛愣了，抬起头：“姑娘，你怎么知道奴婢藏了馒头？”</p>

凤姜隐约听到往这边赶来的脚步声。</p>

“扶我回榻上。”凤姜道，“一会你也别多嘴，只管让医婆替你瞧瞧。”</p>

粉黛应了。</p>

两人刚走到床沿边。</p>

老太太为首的一行人，很快便闯入进来。</p>

原本略显得空荡的屋子，一瞬间空气憋闷了起来。</p>

凤姜扶着床柱，站起身，假意给老太太等人福了福身子问安：“今日醒来，原想去祖母那儿告罪的，反而让祖母亲自来一趟。”</p>

凤姜有气无力的语气，柔柔道。</p>

病态的一张脸，眉眼谦卑的低垂，老太太总觉得她有些不同了。</p>

细细瞧着，似大病一场，整个人沉稳了些许。</p>

“让医婆先给你瞧瞧。”老太太淡淡道。</p>

医婆上前，把脉，细细询问。</p>

又顺带着替粉黛瞧了，一并开了药方，让人跟她一块去抓药。</p>

屋里少了外人。</p>

老太太端着茶盏啜了一口，而后放下，浑浊的一双眼精光迸射而出：</p>

“怎么好端端的，吃顿饭也能吃出砒霜来？”</p>

粉黛心颤，头低得低低的。</p>

凤姜抿唇，一脸困惑，目光转向了赵姨娘，也就定格在她身上。</p>

她的沉默，让赵姨娘刹那间嗓子眼都跟着凉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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