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是娶还是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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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不似那等钻牛角尖之人，虽被娇养，但心态极好，又随和，对于幸福到来，她会牢牢抓住，不是她的，她绝对不会纠缠。</p>

就像贺允笙，他不钟情她，折辱她，和离的时候，丝毫都不曾犹豫，抓住机会反将侯夫人一军，面对贺允笙的苦苦挽留不曾留念，面对安平侯的威压，也不曾弯曲了脊梁。</p>

但若是再嫁……</p>

南希觉得，还需问问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p>

若是娶，她自是愿意。</p>

可若是纳，她是死也不愿意的。</p>

没心思继续写，便搁了笔。</p>

“你们晚上不用守夜，都各自去睡吧！”</p>

“姑娘……”杜鹃轻唤，“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p>

“不是，莫要多想！”南希安抚道。</p>

怕杜鹃多想，还多言了两句，柔声哄了哄。</p>

杜鹃笑的不行，“姑娘，奴婢又不是童哥儿，您竟拿哄童哥儿那套哄我！”</p>

等床铺好，屋子里安神香点上，南希也收拾妥当，便让她们各自歇息去，拿了一本书，在灯下慢慢翻着。</p>

屋外寒风簌簌，屋内温暖如春。</p>

小几上有茶水、糕点，屋内安静祥和，南希虽在翻书，却一点没看进去。</p>

此时此刻，心也难以安静。</p>

她等啊等，都有些困了，还打了个哈欠，还不见凤秉御前来。</p>

“莫非是不来了？”南希寻思着。</p>

心微微紧了紧。</p>

搁下书，去打开了窗户，看着落雪。</p>

今年的京城特别冷，三天两头下雪、下雨，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么冷的天，街头巷尾不知道要冻死多少无辜乞丐。</p>

他们为一个馒头，几乎豁出命去，而她一幅画，因为镇南王喜欢，为了讨好镇南王，竟可买到二万多两的高价。一幅画可以买多少个馒头，多少个包子，又能在乡下修多少房屋……</p>

南希不曾仔细去算过。</p>

人生匆匆数十载，她还是想做件有始有终的善事。</p>

无关任何，只因为她想去做。</p>

虽是十五搬家，不过很多东西都可以先搬过去，等十五那日铺床便成，不然全部堆积在一起，压根没办法进住。</p>

而此时的城门口，一辆马车飞奔过来，城门早已关闭，守城门的将士大喝一声，“来者何人？”</p>

“镇南王府凤城！”凤城坐在驭位上。</p>

摸了一块腰牌，往城楼上一丢，侍卫长接过一看，确实是镇南王府的腰牌。</p>

“马车内是何人？”侍卫长问。</p>

“镇南王！”</p>

既然是镇南王，侍卫长立即让人开城门。</p>

自己还亲自上前行礼，“属下见过王爷！”</p>

凤秉御掀开马车帘子，看着侍卫长，“不必多礼！”</p>

“是！”</p>

侍卫长起身让开路。</p>

凤城驾驶马车京城。</p>

“吸吸！”侍卫长用力吸了口气，问身边的人，“你们闻到了吗？”</p>

“什么？”</p>

“……”</p>

侍卫长默。</p>

既然大家都没闻到，他也不好说自己闻到了血腥气。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多管闲事更是要不得。</p>

“无碍，关城门！”</p>

凤城驾驶马车回镇南王府。</p>

凤秉御下马车的步伐有些凌乱，踉跄了一下，好在很快站稳。</p>

“王爷！”凤城轻唤。</p>

“无碍！”凤秉御沉声，示意他先进王府再说。</p>

凤秉御身上有几处伤口，其中一处流出的血呈黑色。</p>

“幸亏吃了解毒丸，不然这毒便攻入心腔……”府医沉声，看了凤秉御一眼，不赞同劝诫道，“王爷不该冒险的！”</p>

凤秉御不回，却转身去问凤城，“那小东西呢？”</p>

“关笼子里，叫唤的厉害！”凤城轻声。</p>

“不听话就狠狠教训，教训到它不叫唤为止！”</p>

别说是对一只小畜生，就是人，除了一个南希，他也不曾对谁软过心肠。</p>

“是！”</p>

凤城应声退下。</p>

府医给凤秉御包扎，又让他喝了解毒汤，才去梳洗穿衣。</p>

内侍端了吃食过来，十多碟小菜，还有一碗热腾腾的暖胃粥。</p>

凤秉御坐在凳子上，慢慢吃着。</p>

几分清寂孤廖。</p>

粥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只是面容依旧沉肃，让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出。</p>

凤秉御吃饱后搁下了碗筷，“撤了吧！”</p>

“是！”内侍应了一声，带人立即上前收拾。</p>

凤秉御起身去了内室。</p>

屋子你冷冷清清，他不免想到南希的屋子，暖香优雅，让人恨不得沉溺其中。</p>

昨夜归来，梦中皆是她。</p>

这清冷的屋子，再待不下去。</p>

出屋子便跃上了屋顶，快速往荣府而去。</p>

这下雨又下雪，等到荣府，头发都湿了。</p>

凤秉御落在屋檐下，看着南希屋子，窗户还透出光亮，却犹豫着要不要过去。</p>

也在猜测着，她是否睡了？若是睡了……</p>

屋内，南希等了又能，还吃了两块点心，还不见凤秉御来。</p>

以为他是真的不来了。</p>

有些失落，心口也闷闷的有些难受，觉得憋气，去开了窗户，打算透透气，就睡了。</p>

却见对面回廊下，黑漆漆的一个身影。</p>

虽看不清楚对面的人是谁，但南希心中有数，那个黑影是谁。</p>

原以为他不来了，却不想人早已到，却站在对面不过来。</p>

“……”</p>

南希抿唇。</p>

犹豫片刻，却是把窗户给关了。</p>

“……”</p>

屋檐下，凤秉御本还欣喜着，却见南希关了窗，瞬间击散了满腔喜悦。</p>

脑子瞬间乱糟糟，不停的想着，她是不是生气了？</p>

一时间有些慌，内心惶惶。</p>

又瞧见，南希竟开了门，站在门口，微黄的灯光下，倩影朦胧，好似正在邀请他进去。</p>

“……”</p>

凤秉御顿时有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触。</p>

快速迈步走了过去。</p>

没有丝毫的犹豫。</p>

夜风寒凉，他迎风踏雪而来，虽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心中已然想了好几个英雄模样。</p>

待人走近，身上冰冷气息更甚，南希紧张揪着袖子，垂眸往边退了一步。</p>

凤秉御站在门口，看着低眉顺目的南希，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p>

手有些痒。</p>

动了动没敢伸手过去。</p>

“外面很冷，你进来吧！”南希轻声。</p>

已是鼓起了全部勇气。</p>

邀一个男子进自己闺房，她也算是离经叛道，十分胆大包天了。</p>

“好！”凤秉御应声。</p>

颇为乖巧听话。</p>

进了屋子，南希也没关门，羞红着脸引凤秉御过去坐，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p>

“你喝水！”</p>

更去角落往火盆里加银丝炭，不过她从来没做过这样子的事儿，生疏的紧。</p>

凤秉御瞧着，放下杯子上前，“我来！”</p>

从南希手中拿过夹子，夹了几块炭放到火盆中，拿了扇子轻轻扇风，等到火旺了些，又加了几块炭。</p>

“没想到你竟会做这个，我都不会！”南希轻声。</p>

有些汗颜。</p>

“以后也不必会！”凤秉御柔柔轻语，深深的看向南希。</p>

南希连忙躲开，面红耳赤。</p>

“南希……”</p>

“嗯？”南希闷闷的应了一声，依旧不敢看凤秉御。</p>

心跳的厉害，也慌得厉害。</p>

她怕，怕他又顾不一切亲过来。</p>

“我的身份你已知晓，我对你的心思你也明了是不是？”凤秉御问的直接，单刀直入。</p>

不脱离带水，也不拐弯抹角。</p>

“……”南希默。</p>

虽未回话，却是点了点头。</p>

凤秉御瞧着欢喜。</p>

没有拒绝，说明她心里亦是有他，女子对于情爱比较含蓄，但南希和那些庸脂俗粉到底不同。</p>

她把情爱都寄予画中，那副没有落款的画作便是最好的证明。</p>

“我的婚事，我能做主，三媒六娉、十六抬大轿，明媒正娶，绝不含糊。你呢？是否愿意嫁我为妻？”凤秉御说的万分慎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