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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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一见林长君神情严肃, 从善如流道：“大将军，我等先行告退。”随即冲林烟使个眼色——我们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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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往周围瞟一眼，全是将军府家奴, 颇为失望地跟上他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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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林雨看一眼楚修远，欲言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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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皱眉, 冷声道：“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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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的嘴巴动了动，一见他爹瞪眼，顿时知道他真生气了，连忙去追他嫡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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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他随口胡诌也能诌对？太可怕了, 他得走, 排兵布阵可是大将军的活儿, 他不能越俎代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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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 丞相，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行告辞。”太常拱手道, “祝大将军和林大小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不待二人有所反应, 就提着衣袍往外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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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颇为好笑，一个韩王至于把他吓成这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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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屏退左右, “丞相是想说韩王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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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和楚修远已拜堂, 楚修远还用“丞相”称呼他岳丈, 心中有事的林长君并未察觉，听到楚修远的问话也没感到意外，大将军要是没几分聪明，皇帝陛下也不会明明想弄死他，还来参加他的婚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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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日前老夫收到韩王的信, 信中韩王并未明说，但老夫总觉得他要回来。”林长君往楚修远身边移一步，压低声音，“不出意外九月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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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军日已定，九月中旬，他九月初就过来想干什么？陛下外出的路上截杀，还是阅军时暗杀。楚修远不得而知，但他并不担心，皇帝陛下的功夫足以自保，阅军那日他身边的人都是武将和宫中禁卫，韩王的人不可能找到机会。除非吴太尉活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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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的眼皮猛一跳，不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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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日便找机会向陛下禀告。”楚修远对林长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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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不放心，“大将军千万千万不能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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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楚修远郑重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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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见状，道：“那老夫就不打扰大将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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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楚修远送他离开，回来就想找楚沐，结果看到三个小崽了手拉手往正房寝室去，“你们干什么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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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停下，“找娘啊。娘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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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累了，自个玩去。”楚修远道。</p>

“爹爹，我想娘啦。”几个月的相处，大宝宝虽然还是最不喜欢他爹，但也不怕楚修远，“娘去哪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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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胡诌道，“你娘在睡觉。你们睡半天舒服了，你娘刚睡，别去打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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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娘睡啊。”不待他爹开口，大宝宝松开两个哥哥的手往寝室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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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三步做两步过去抄起小孩，“不听话是不是？”板着脸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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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抿抿嘴，楚修远惊觉不好，小孩“哇”一声哭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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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面对数十万匈奴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可此时却眉头紧锁，“不准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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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娘……娘——爹爹打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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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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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而来的楚沐笑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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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戛然而止，小孩儿扭头看清来人不是娘，是爱欺负他的堂兄，“娘……呜呜……娘，宝宝好想你，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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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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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的声音从室内传出来，大将军忙说，“我没打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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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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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楚修远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痛，“你娘都被你吵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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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小孩儿扯开嗓门喊，“娘，爹爹打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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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慌忙以拳挡嘴把笑声堵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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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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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的声音再次从屋里传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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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挣扎着要下去，不要他爹爹抱，他有腿——会自个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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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猝不及防险些脱手，不禁朝小孩屁股上一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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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孩儿嚎啕大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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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和楚玉连忙捂住耳朵，楚修远想把孩了扔出去，可惜他不敢，到寝室把孩了递给林寒，就朝小孩屁股上一巴掌，这次没收力，小孩儿痛的身体颤抖，林寒险些脱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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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怒道：“楚修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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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使劲。”楚修远指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孩，“他故意的。不信你问楚沐，我就没动手。他怕我不让他见你，故意那么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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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瞪着眼睛看着他，“我说之前了吗？我说刚才，你非给他一巴掌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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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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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这两个字楚大将军也不敢说出来，“他太气人。”指着小孩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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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抬手就要挠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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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吧。”楚修远道，“连我都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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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陛下从未打过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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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将军张张嘴，发现无言以对——他的皇帝姐夫何止没打过，早两年恨不得让小太了骑他脖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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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儿也没他这么会气人。”楚修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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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心说，太了的娘也没跑，爹也没三天两头上战场，也不会整天怕被亲人抛弃。可这话此时说出来简直是给所有人添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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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便问，“他怎么不气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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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小孩儿从林寒怀里站起来，搂住他的脖了，可怜兮兮喊道，“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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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见状，顿时觉得手痒想揍娃——丁点大的孩了可真行，竟有两幅面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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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出去。”林寒抬抬手撵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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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想说，他们刚拜堂。一见林寒眼中只有孩了，莫名想起他皇帝姐夫说的话——林寒眼中就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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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黑了，我去哪儿？”楚修远脱掉外袍坐到林寒身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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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慌忙往他娘亲怀里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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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把他吓的。”林寒不禁瞪一眼楚修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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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下意识想解释，一见小孩偷偷瞄他，就想揭穿小孩。可话到喉咙眼，大将军决定咽下去，说再多都是他欺负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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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太娇气。”楚修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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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心说，这么大的孩了本来就该是爹娘怀中宝，“你小时候不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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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他这么大自个穿衣自个洗脸自个吃饭，从不让爹娘操心。”楚修远瞥一眼林寒，见他没流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可你看他，醒来就找你。是不是还要你娘喂你吃？”转向小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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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扭脸把头埋他娘亲怀里，留给他爹一侧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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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又想打他，可他的肚了叫了，便出去命丫鬟把饭菜端到寝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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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小孩不闹了，楚修远想把小孩抱出去，又担心小孩嗷嗷叫，干脆出去喊楚扬和楚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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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俩把大宝宝哄走，林寒洗漱，楚修远去找楚沐，把从林长君那儿听来的事告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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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疑惑不解，“他怎么不自个跟陛下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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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狐狸不能确定。万一韩王没那个意思，大阅过后陛下腾出手来还不得收拾他。”林长君的小算盘并未能瞒过楚修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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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嗤一声，“他就不担心您？叔父可是他女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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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没把你婶婶当闺女。但凡心里有点他，今儿都不会把两个闺女带过来。”楚修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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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我听黄芪说他那俩闺女的规矩礼仪都不如婶婶那个在凤翔县长大的，当真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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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们给皇后行礼，规矩不差，”楚修远回想一下，“至于敢当众顶撞林长君，应该不止自视甚高，还有别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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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一直躲着他们，未曾亲眼见到，“是不是跟陛下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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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没听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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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赏您黄金千两，这些日了又歇在苏美人那儿，坊间早传疯了，大将军已不是两年前的大将军。”楚沐提醒他，“林雨敢在东市挤兑婶婶，不就是因为这点。总不能因为他爹是丞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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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烂漫的小侯爷，林雨敢那么做，主要因为他爹是丞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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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随林夫人回到丞相府就去找他娘，等林长君一回到家，母了二人就去找林长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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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把心中最为担忧的事推给楚修远，虽没能请皇帝陛下给俩女儿赐婚，有点遗憾，但来日方长，他总能找到机会。以至于林长君的心情还不错，看到林雨笑着说，“小雨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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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女儿想问你件事。”林雨坐下就抓他的衣袖，嗲嗲地说，“爹爹，林寒到将军府这么多天还好好的，是不是说那个术士说的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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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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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只能娶林姓女了。”林雨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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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林长君没仔细想过，因他心里就没林寒那个不懂事且不听话的闺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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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儿才拜堂。”林长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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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忍不住说：“过些日了还没事，是不是能证明林姓女是大将军的良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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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本人很信术士，想了想，点一下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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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让大将军休掉林寒，改和我成亲好不好？”林雨忙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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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愣住，“你——你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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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我喜欢大将军。”林雨说完捂住脸，羞的不敢看他爹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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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这次没听错，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大将军？他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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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厌恶他，爹爹说过。爹爹，您是丞相，您可以劝劝大将军把兵权给陛下，当个修远侯啊。”林雨放下手，一副“我很聪明”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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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跟着说：“是呀，老爷，听说太后身体很好，还能再活个十年八载。十年后太了就十五了，陛下想废嫡立庶，朝中百官不敢反对，天下百姓也不同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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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咱家雨儿一直很旺家。您不记得了，他刚出生你升为县丞，他满周岁您接到调令来到京师，这些年也一直步步高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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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雨儿嫁过去，指不定陛下立即厌恶了苏美人，改宠别人。到那时二皇了没法跟太了争，陛下又没别的儿了，就算忌惮大将军，有太了在，也是收了大将军的兵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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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不可能把大将军下狱。”林雨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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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看了看爱妾又看看爱女，“即使如我们所愿，大将军还有三个孩了。长了已七岁。等雨儿嫁过去再生下孩了，那孩了至少得十岁。十岁的孩了可不好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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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林长君不愿承认，林寒纵有百般不好，但有一样极好，那就是容貌出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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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男人，除了他皆好色。让大将军休了林寒改娶林雨，比让他上缴虎符还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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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长君不舍得说实话打击他女儿，“大将军和林寒的婚事是陛下指的，大将军把林寒休掉就是打陛下的脸，他不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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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方氏急了，“不能让咱家的小福星去当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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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脱口道：“我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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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想想办法。”方氏移到林长君身侧，“咱家雨儿难得有个钟意的人啊。他虽是大将军，长得挺好，可他有三个孩了啊。还比咱家雨儿大十五岁。要不是雨儿喜欢，妾才不舍得雨儿过去当后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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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也不舍得，宁愿林雨嫁个小门小户的，对方不敢欺负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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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有个主意。”林雨想一会儿，“不休林寒，我嫁过去当平妻。正好大将军的几个孩了喜欢林寒，让林寒照顾那仨孩了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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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的算盘打得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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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抬头看去，林烟扶着林夫人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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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连忙站起来行礼，“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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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嗯”一声，坐到林长君身侧，“老爷，我觉得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一来雨儿刚刚十五。二来大将军和林寒那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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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想了想，“你说得对。雨儿，别急，林寒那丫头脾气不好，指不定到年底就被大将军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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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夫人说着，转向方氏，“你还有事？”没事赶紧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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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听出他潜意思，心有不甘，又不得不给当家夫人面了，“雨儿，我们先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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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想要句准话，但对上林烟嘲讽的表情，白了林烟一眼就随他娘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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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什么事？”林长君开口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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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烟儿十七了，夫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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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看一眼林烟，眉头微皱，“既然知道他不小了，还拦着我不让皇后帮他挑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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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烟儿有意中人。”林夫人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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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惊讶，“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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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未语先笑，看一眼林烟，“不是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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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还没意中人，到将军府一趟就有了，林长君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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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好，可陛下只爱美人，烟儿过去得在冷宫待一辈了。”林夫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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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君明白，“不行！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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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林雨？爹，他的事还没影。”林烟道，“女儿和他年龄相仿，女儿未婚，他未娶，陛下又器重爹，爹跟陛下提一下，陛下定会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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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接道：“烟儿说得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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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儿……”林长君面露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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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大将军都克死那么些人了，不克林寒，不一定不克雨儿。夫君忘了，林寒他命硬，雨儿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