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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窗外，还没站稳脚跟，狄小七的各种念头就被山谷方向传来的一声闷响打断。</p>
一朵大菊花一样的烟花在夜空中盛开，翠绿的流光分外娇艳，和平常的烟花稍微不同，焰火滞空时间比较长，而且在向一侧不停地延伸。</p>
“越来越有意思了，”石榴专注地看着烟花，“得冒个险。你有没有兴趣？”</p>
她没回答。</p>
石榴叹气，“还是问了也是白问。”</p>
他空闲的那只手向后摆了摆，啪嗒一响，灯绳被拽了一下，灯光熄灭，接着窗户被轻轻关上。</p>
真有鬼在里面！</p>
啪嗒。</p>
它还插上了插销！</p>
它怎么出来？</p>
嗯，不用为它操心，它一定有很多鬼点子。</p>
她看见了“老丸子”，想提醒石榴，可石榴见了烟花之后，把石头的事抛在了脑后，拽着她在树林里快速穿过。</p>
石榴的力气不小，她的脚底轻飘飘的。</p>
那手遥控幽灵的绝技也比较酷，有了那功夫，智能灯泡侠就能自主开关，在这大冷天里尤其有用。</p>
在林间穿行，石榴的嘴一刻不闲，要么他并没把“死士”什么的放在心上，要么他毫无经验。</p>
“我昨天才到达昆瑞山谷，找了一通晶霖塔的落痕，可能太仓促，除了一些变形石，什么也没发现。”</p>
“什么塔？”</p>
“晶霖塔，无时之地，那里是Zera的中心。我这里关于它只有一个坏消息，有几座塔在线爆事件中崩塌——秩序被破坏，半数大陆之间的通道被封闭。</p>
“行者联盟誓言‘重建塔林，恢复秩序’！找齐落点石，就能重建塔林；找到钥石和云渊之子，就能突破无时局域，联通光锥之桥，恢复秩序。在Zera和Samsara都有晶霖塔的落痕，死士也在寻找。”</p>
“什么人？”</p>
“‘the Carcass-mates’。他们自诩为‘the Scintilla’、‘the Scintillant Legions’。身处黑暗时的眼睛是亮的，在光明底下却空空洞洞不见反光。死士已经销声匿迹十几年，最近开始露面，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在Samsara搞事，轮回世界，也就是在这儿。这不是什么好兆头。”</p>
“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p>
“很好，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伙伴了。他们和我们是对立关系，现在开始是追和逃的关系。有点儿丧气，是吧？我没和死士正儿八经对过阵，不知道他们除了幻术别的道行有多深，也不知道这次来的是谁。不是因为怕他才躲开他，使命在身而已。”</p>
使命？</p>
“找寻钥石是你的使命；找到你，带你去Zera是我的使命。这是我第一次通行，为你的安全考虑，我还没在联盟里挂名。说起来够幸运，是我为小香巴拉找到了你，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从我们的禀赋值对比来说，这真有点儿让人兴奋。呃，禀赋值的对比没有意义，就冲你比我小，我给你上上课也算正常。呃，年龄也是个虚头，也就在这儿说说。”</p>
“什么意思？”</p>
“时间的意义对行者来说和一般人不同。”</p>
石榴的眉毛一高一低的时候就会变得深沉而睿智。</p>
“时间，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一维。通行之后才明白，它真的很奇妙。站在不一样的落点，就有不一样的外观，而且越留意它，越测不准距离。”</p>
晶石，行者，一半联盟，死士，使命，晶霖塔的落痕？</p>
还有，时间长什么样？意义怎么会不同？</p>
石榴满嘴里跑火车，火车上冒出来的陌生旅客太多。不过，尽管十成里有八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狄小七还是听得很带劲儿。</p>
她把握分寸，问得很小心，一次只问一个问题。效果不错！她愉快地发现石榴也学会“嗯”了，尽管他不自觉地微调了发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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