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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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陪伴我很久了，是我的护卫、会飞的眼睛。我可说过了，我无意窥探你的秘密。”</p>

“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秘密。”</p>

“是这样。”老者揪了揪眉毛，“这个镇子就是一间大匠坊，可四处没见到什么仿生器件儿。为什么？”</p>

只有栖木者长老和五月堡的几个世家拥有副体仆从或者宠物。木匠们常常吹嘘他们见识过的机械副体，它们来自别的大陆。咆哮松针、绿地冰原和薄明星幔有Zera最好的铁艺和木工匠坊，能制作出精巧的机械器件，其中有些被赋予了“生命”。</p>

他嗫喏着说：“大厅里有一头木雕老虎。”</p>

“但它不会动。仿生技能需要一个前提：行者和晶石。这里没有行者，没有晶石，没有给器件儿提供能量和记忆的本事——我其实是想告诉你，如果雪峰下有行者和晶石，你的状况不会保持到现在。”</p>

“晶石……是剑柄上的饰物？”</p>

“你很敏锐。攀哥只有一颗，它或许不在剑柄上。”</p>

老者磕了磕烟斗锅，用手指把那撮烟灰堆成一个小丘，满意地抬头，指着那个泥巴图符问：“这是什么图案？”</p>

一只鸟？</p>

“再瞧瞧这个。”</p>

老者把小物件朝他抛过来。</p>

绢布掉在脚下。是相同的图案，光圈里面一只展翅的黑鸟，有三只脚。骊珠把它捡起来，这是个杯垫或是从某块布料上剪下来的，背面图案是座城堡或者一栋建筑的一部分，旗帜在平顶上飘扬，一轮红日当空，没有光晕，不是日环。</p>

“太阳……”</p>

“是，孩子，Samsara的太阳。”老者慢慢地说：“你认得蜻蜓，当然也记得太阳。不含时间维的记忆没有被你遗忘，就像你也记得π等于3.14一样。”</p>

π等于，3.14…1592653……这个数字是老芬奇告诉我的，木匠当然知道π；或许是罗霍博士说过，博士是位机师，他学识渊博。不，都不是！他们没讲过这个，这个数字人人都知道，所以我本来就知道……</p>

“那么，为什么？对你内心深处最强烈的疑问，你从来没找过答案吗？”</p>

疑问和答案！老者一语中的，戳到了他的心底。</p>

过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能平静地说话时骊珠才回答：“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p>

他把绢布还给老者，那个红彤彤的圆，和那个词触发的印象一样，它们熟悉又陌生。</p>

“迄今为止还没有。是的，你当然不知道为什么。答案隐藏在过去，而你忘了过去。如果没有人向你提起，或者你压根儿不想，你就不会觉察曾经有过另外一个你。”</p>

骊珠感觉大脑要不是被解冻了，就是被冻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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