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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格转移了话题，“在你这个年龄，我还在咆哮松针游荡，我见识了刚才说过的每一堆篝火。我到处采集槲寄生，这东西几乎是我唯一的财富。当然，流浪本身也是一种财富，当能够定居下来安度余生时，记忆会告诉我们：我是谁。”接着，辛格问他：“你来这儿多久了？”</p>
“我不知道。”他问：“你也要离开这儿吗？”</p>
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p>
辛格没直接回答，“日复一日，秦童，相信你在这儿已经学到不少东西。我很羡慕你。我在晶霖塔已经呆了接近四十个松针纪年，一个地道老兵了，哈？可就像过去了四十天，我并没有变得更老，你瞧我们。”</p>
“你怎么知道……那个时间？是真的？”</p>
“有人刚刚来过晶霖塔，然后又离开了。他们瞒得很紧。”</p>
辛格淡淡地回答，他看了一眼秦童，眼神依然黯淡，“我想，没人会质疑我告诉你这个秘密。”</p>
有人来过？不可能！</p>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晶霖塔来了新人，不，只有几个人离开，没人来过！</p>
“是谁？来干什么？谁告诉你的？”</p>
“我不知道是谁。来打听消息的人，为了一个失踪的少年。所以，他们带来了时间。我说的那个时间，是真的。”辛格犹豫了一下，“是斯坦告诉我的。”</p>
不该是斯坦，不应该是任何人，这里是晶霖塔！</p>
这是秦童在晶霖塔第一次听人说起确切的时间。</p>
他静了一下，听到的自己的声音却颤抖得更明显了，“斯瓦朗，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p>
“这一纪的第十一个纪元年。太久了。哦，我不该这么表达时间，显得这个‘梦’很长。可它真的就像一场梦，我就在梦里，却感觉它像一场梦！”</p>
辛格不自然地笑着，随手把小刀塞进他的手里。</p>
他无法拒绝。他正在默算自己的时间，不由得怔怔地说不出话。</p>
辛格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清，我们一直都是异乡人。你可能还没这个体会：人在游历的时候会加倍思念家乡。别忘记家乡，也别忘记这儿。我不会忘记你，来自奥尔的秦童，你是个善良的悬圃人。”</p>
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因为莎莉对我存有成见，我希望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化解。我无恶意。学者应该有学者的精神，任何时候都不能封锁自己内心的质疑。”</p>
“事实上她没有威胁，我们甚至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儿。”</p>
秦童呆愣愣地回答。</p>
说起这个，他确实对辛格有点儿成见。今天是彼此距离最近、话最多的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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