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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纸卷收起来，对老费说：“诺顿宝剑，冰晶之光，尖峰戒指和蛇，我为您失去的亲人和朋友感到遗憾，我也应该承认，那个人就是握拳者埃尔文。”</p>
老费点头，郑重地说：“我一直信任能够信任我的人。”</p>
他拍拍瑟尔的肩膀，对陆寒说：“灰墟是小香巴拉的阴影，你是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汉子，老陆。但，去往伐木场的路上你们要更加小心。还有你，孩子。”</p>
他朝骊珠点头，接着说：“岩羊，摔不死也冻不死。如果人们足够细心，会在它们的舌下发现伤口。那是一种可怕的怪兽吸食鹊桥脉血的地方，如果它有足够的时间。邪恶的力量正在朝我们逼近。”</p>
陆寒瞪大眼睛，欲言又止，他说的已经够多了。</p>
老费接着对他说：“你和你的朋友会需要我的帮助，而我会毫不犹豫地施以援手。”</p>
陆寒哈哈两声，低声说：“谢了。”</p>
听得出来。不知道您从哪里来，往哪里去，都是过客而已。施以援手？向哪个神明祷告之后您就会乘风而至？</p>
老费从怀里摸出一只黄绿色木棒，中指大小，递给瑟尔。</p>
是一只木雕，蜷缩折叠的昆虫有双凸出的眼睛，一副背拢的蝉翼。</p>
“这样吧，瑟尔，你来做个联络人。给你一个指令词，激活它就能找到我。有你这么个朋友做我的联络人，还真是我的幸运。这只昔蜓，它要开始享福了，再也不用跟着我风餐露宿，游来荡去。”</p>
“可是……”</p>
“而且，它不会死去，它本就不是活的。它是一只机械器件儿。”</p>
老费念了一个词，昔蜓吱呀变体，腾空飞起。</p>
***</p>
篝火之夜没有篝火，这个离别前的夜晚却足够长。</p>
骊珠和瑟尔把“韩六哥”架到房间，把醉汉在床上放平，给他脱掉靴子。韩六哥和一滩泥没两样。</p>
瑟尔说：“能让这个岁数的男人喝醉的只能是往事，而不是酒。”</p>
韩六哥述说的回忆里有埃尔文夫妇，更多的是他自己逃生的恐惧。秘密有生命的力量，它在黑暗里，但它总会破茧而出。</p>
瑟尔把纸卷儿还给了骊珠，没提斯汀的事。</p>
他有了醉意，有叮嘱要说，说了好几遍：“趁我没彻底喝醉之前再说一遍，小子，明天我不送你了；明天我得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路上小心点儿，那不会是一条安稳的路；那个地方人很杂，都是异乡人，罗霍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是异乡人；不过小子，小心玉门里的人，说不准，那里的人和我们不一样，小心他们，就像小心夜霊……”</p>
犹豫再三，他终于没锁住一句话，“逝者安顺，老芬奇说过，那个岩洞就在伐木场的边上，离玉门很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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