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又见故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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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已经算成年人了。”如诗答道，“虽然我没经历过什么，但至少我还分得清恩怨是非，是吧，王阿姨？”如诗甩了甩头发，挺了挺胸。</p>

王萱笑了，“如诗，你确实长大了。”</p>

“这样吧，现在有点突然，过两天你来趟我家，我叫老爸准备几个拿手菜，大家叙叙旧。”如诗道。</p>

“行，下个星期天吧，那天我不用上班。”王萱道。</p>

“那就说定了，到时给他个惊喜。”</p>

“行，我留个电话给你。”她从包里拿出笔和纸，写下了手机号。</p>

……</p>

如诗回到家，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阵烟味。</p>

柳佑先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也有五六个烟头。</p>

“咳……”如诗被满屋烟味呛到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眼睛都睁不开了。</p>

“老爸，这一大早的，抽这么多烟干什么啊？你看这厅本来就小，烟都萦绕在屋里，满屋子都是烟巴味。”如诗道，“怎么？又被卡在瓶颈了吗？”</p>

柳佑先赶紧将手上还剩一半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他知道如诗不喜欢闻烟味。</p>

“如诗，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柳佑先伸手示意她坐下。</p>

“是，老爸有什么指示。”如诗在旁边坐下，调皮的道。</p>

“咳，是这样的，”柳佑先顿了顿道：“你妈回来了，她想见见你。”</p>

妈妈？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十年来，她连写作文都避开这个字，如今，她回来了，还要见她？</p>

她的笑瞬间凝固，她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道：“我不去，我不想见她。”</p>

“可是，她毕竟是你亲生母亲，再怎么样，她还是疼你的。”柳佑先道。</p>

“她疼我？十年了，她现在才想要见我？这么多年来，我看着别人的母亲送他们去学校，我连做梦都想着她来看我，可是她并没有，于是，我不去想她，现在，她的样子我都不记得了，她却说要见我？凭什么？”如诗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p>

“都怪我……”柳佑先。</p>

“小的时候，你告诉我，妈妈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后来我大了，我知道原来世上还有离婚这个词，可是，她为什么不要我？”</p>

“因为我做得不够好……”柳佑先道。</p>

“不对，以前我不懂，但现在我知道，她就是怕穷，怕苦，你想，解放前，家家吃不饱，穿不暖，但从来没有离婚这个词，好了，现在生活好了，离婚的却越来越多，你说这是为什么？她若真的爱我们，就算死也不会分开，对吗？”她看着柳佑先，满脸都是泪水。</p>

柳佑先叹了口气，伸手拿起烟盒，又放了下去。</p>

自从她懂事以来，两个人心中都仿佛有种默契，从来不会提起这事，只因为这就象一道伤疤，一道永远不会癒合的伤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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