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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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瓜，陈若玟有点费劲地把高唐扶上了车。</p>

要不是她最近勤练武，高唐又尽力减轻她的负担，这么大一个活人她还真扛不上车。</p>

一关上车门高唐就像虚脱了一样，靠着座椅喘了好几口气。</p>

“体育老师这一脚，真是要了我半条命。”</p>

“你到底怎么了？”</p>

高唐没有答，似乎是休整了一下，才问陈若玟。</p>

“你会开车吗？”</p>

“……学了，还没拿到驾照。”说到这陈若玟才发现了另一处不妥。“你的司机和助理呢？”</p>

“回去再跟你解释吧，我现在开不了车，能送我回紫薇苑吗？”</p>

“我没驾照。”</p>

陈若玟刚刚考完科目三，理论上来讲上路的能力是具备了，但是驾照还没拿到。</p>

只是高唐问完了刚才那个问题就闭眼躺在了后排，看他那副脸色苍白精疲力尽的模样，陈若玟到底是嘴硬心软地坐上了驾驶位。</p>

“是你要我开的，出了事可别找我。”</p>

她点火驱车前往紫薇苑，操作虽不熟练，好在路程短，校园里车辆少，倒是没出什么乱子。</p>

把车停到紫薇苑八栋旁边的停车位后，陈若玟才发现高唐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p>

陈若玟等了一会不见他醒，才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中间的缝隙里往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膝盖。</p>

“起床了。”</p>

后排的人完全没有动静，两扇睫毛跟刷子似的搭在眼前，这幅睡容换个人看了只怕会忍不住流口水。</p>

“起床了。”陈若玟又戳了他两下，声音放大了一些。“坐着一个没拿驾照的人开的车都能睡着，你真是心大。”</p>

她喊了好几声高唐才睁开眼，费力地从座位上起身，仍然像来时那样拉着陈若玟的胳膊上了电梯。</p>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p>

坐在陈若玟家的沙发上，高唐朝窗外望了一眼，才转过头问道。</p>

“能把窗帘拉上吗？”</p>

“不能。”</p>

高唐叹了一口气，朝陈若玟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之后，才凑到她耳朵边上轻声道。</p>

“我没有别的意思，有人在监视我。”</p>

陈若玟面无表情地推了他一把：“你等下，我先把白谨言叫过来。”</p>

高唐没有办法，拉着陈若玟的手就往自己腰上摸过去。陈若玟以为他要耍流氓，使劲推了他一把，高唐闷哼一声，直接倒在了沙发上。</p>

陈若玟刚准备说话，突然脸色一变，把高唐刚刚拉的那只手背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拉上了窗帘，开了客厅的灯。</p>

然后她才把背后的手掌摊在了眼前。</p>

手上全是血。</p>

高唐松了一口气，脱掉外套，有些艰难地趴在了陈若玟家的沙发上，他的衬衣背后，已经全部染红了，就连刚刚脱下了那件外套的里衬也染上了血。</p>

“你到底怎么了？”</p>

“你家有医药箱吗？背上的伤口裂开了，帮我包一下吧。”</p>

“你干嘛不回家包？你的司机呢？助理呢？还有你爸妈呢？找他们去啊。”</p>

高唐沉默了一下：“我的司机姓易，他有个十四岁的儿子，今年上初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还得了全班第一。她老婆在我们家名下的商场上班，是个空调售卖员。”</p>

陈若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些。</p>

“他死了。”</p>

“……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