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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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意习武一事了结，那一切便步上正轨了。</p>

如蔓又收了位学徒，名叫刘阿无，十六七岁的年纪，家境贫寒。收了他做学徒，不仅能使他困苦的生活能够缓和些，重要的是，忙时她也能有个使唤的人。于是萧何意白日里便去武馆里习武，下了学，恰好那刘阿无下工回家去了，他便也可以来帮忙了。</p>

又过了些日子，锻炼了这些天，那萧何意强壮了不少，身量也高了许多。身上多了些肉，再不是那个瘦黄的男孩了。仔细看看，倒也是个俊秀的孩子，然唯一不变的，便是那双漆黑的、冷淡的眸子。</p>

习武之余，萧何意夜里也会读起兵书一类，如蔓见了，倒也常调侃他是否想当个将军了。</p>

而每回他也只是微微笑笑，并不说话。</p>

时间很快，不知不觉便到了如蔓与萧何意来这扬州后的第一个除夕。</p>

如蔓这日给刘阿无放了假，让他回家过节。萧何意也未去武馆习武，就是去了，这武馆也是紧紧关着门的。二人一早便起来，去街上买了些年货，这便回来装点、准备着。</p>

糊了对联，挂了灯笼，又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很快便到了下午。如蔓又将药铺的大门关上，便与萧何意回到了后院待着。</p>

一人生火，一人做菜。待日落时，这团圆饭倒也是有模有样端上了桌。</p>

如蔓点了油灯与蜡烛，与萧何意面对面吃起了菜。</p>

“小意，你可要喝酒？”如蔓拿出今日街上酒馆里刚打的一壶梅花酒，在萧何意眼前晃了晃，又倒了一碗，嘬了一小口。</p>

萧何意看了一眼，便拒绝道:“我不会喝酒。”</p>

“诶。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不会喝酒呢？”如蔓向来不是个正经的人，她硬拿过萧何意的碗，满满倒上，递回到他面前，“嘿嘿，会不会喝酒，喝了才知道。”</p>

萧何意无奈，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可真是拿她没有办法。随后只能捧起碗，喝了一小口。</p>

闻着倒是清香冷冽，入口又有些甘甜。自小他家人便不让他碰酒，又见过许多人醉酒的丑态，他便以为酒不是个好东西。不曾想这梅花酒喝着倒也不错，他一时觉得好喝，便又多喝了几口。</p>

然他毕竟从未喝过酒，这梅花酒入口虽绵软，但后劲不小，不出半刻，这萧何意便觉得有些晕乎乎的。</p>

他涨红着脸，甩了甩头，又眨眨眼，只觉对面的如蔓有些朦胧。</p>

如蔓见他眼神恍惚许多，便知他已喝醉，也不好再让他喝酒了。于是拿过他的碗，将他碗里的酒倒在了自个儿碗里。</p>

“若是头晕了，便去睡会儿罢，晚些我再叫你起来看烟花。”如蔓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笑盈盈道。</p>

然萧何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摇头道:“我不睡。”</p>

“那好吧，你自个儿顾着点，若真撑不住了，便告诉我。”如蔓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便不逗他，让他喝酒了。</p>

萧何意晕晕乎乎，撑着脸，继续吃起了菜，而如蔓放下碗筷，替他煮了碗醒酒汤。</p>

好在他醒酒快，喝下汤后，没多久脑子便清明了许多。</p>

“这是我离家后的第一个除夕。”萧何意撑着头，看着闪烁的烛火，淡淡道。</p>

如蔓有些意外，她想不到萧何意竟主动同她讲话了。</p>

她抬头诧异的看向他，只觉他面上并无多大表情，只眼神似乎有点忧伤，又隐隐含着泪光，不知是烛火晃了她的眼看错了，还是本就如此。</p>

“嗯？”如蔓应了一声，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然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