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乡党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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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和五年，公元182年的时候，巴郡板楯蛮就叛乱一次。</p>

那时候，大汉朝还没有爆发黄巾之乱，也没有西北羌乱的掣肘，国库颇丰，兵强马壮。</p>

因而，天子刘宏当时就想着，发大兵来将賨人彻底给平了，以绝后患。</p>

恰好当时，正是各州郡计吏前往雒阳上计的时候。</p>

天子便问计于益州计吏，想了解賨人的情况，以便于制定讨伐战略以及兵马调度。</p>

汉中郡计吏程包，向天子谏言，说巴郡賨人的叛乱，并不是要自立为天子或者割据一方，只是因为州郡官僚小吏剥削太重，几乎到了卖儿鬻女也无法生存的地步。</p>

而且他们又无法前来雒阳诉说苦情，无奈之下才聚众叛乱的。</p>

并且指出，賨人一向忠于大汉朝廷，无数次听从朝廷调度从军讨平叛乱，只需要天子任命贤德的官僚前去巴郡任职，宣诏赦免之，賨人自然就会降服。</p>

天子刘宏听从了谏言。</p>

事实也正如程包所言，天子诏令到之时，也是賨人俯首请降之日。</p>

所以呢，这次天子让上军校尉所属别部司马赵瑾前来讨叛，还做了第二手准备。随军前来的，还有一名小黄门，拿着朝廷减免賨人赋税的诏令和既往不咎的承诺。</p>

这是华雄得知赵瑾前来益州，就带了一千五百人惊诧不已时，赵瑾解释的。</p>

而益州从事贾龙，也补了一嘴。</p>

说他已经派人前去荆州南阳郡，接回因为道路隔绝无法到任的益州牧刘焉了。</p>

声称益州牧刘焉是大汉宗室，年轻时便以方正贤良闻名于天下，这样的人来到益州任职，再加上天子的诏书，让賨人降服是易如反掌之事。</p>

华雄听完，心里不腹诽才怪了！</p>

什么事情都给安排妥当了，还把他拉过来干嘛？</p>

他都准备去找宋健借个人头一用，将行护羌司马的“行”字给去掉了！</p>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脸上表情是另一回事。</p>

听完他们两人的解释，华雄连忙往雒阳的方向拱了个手，语气很真挚的赞叹几句天子圣明什么的。</p>

然后呢，就是话锋一转，假装有些疑惑的问道：“我听闻巴郡有巫，名为张修，以治病施仁义于賨人，此番也裹挟于叛乱之中，不知会不会从中作祟？”</p>

“狩元此虑正是，不过也需担忧！”</p>

益州从事贾龙接过了腔。他年纪将近四旬，在华雄坚持下，已经以表字称呼彼此了，“那米贼张修，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虑。”</p>

说完，便为赵瑾和华雄二人解说张修的为人来。</p>

张修是和张角同一时期布道的人，只不过他的眼界和张角，差得太远了。</p>

张角的太平道，不仅给黔首百姓们描述了一个“无苛政无灾难、丰衣足食”的太平世界，还在以符水为人治病的时候，分文不取。</p>

而张修呢，不光没有给人一个向往，还收取治病的费用。</p>

痊愈者，要拿出五斗米作为报答，这也是“五斗米教”称呼的由来。</p>

恩，至于没有痊愈的，那就是被老天爷收走了。</p>

毕竟，他也是巫不是？</p>

施恩图报的人，注定了不会被誓死相随。</p>

比如在中平元年（184年），他就鼓动着巴郡賨人及黔首作乱，并攻打到了汉中郡，却被太守苏固给击败，跑回巴郡乡野间藏匿着。</p>

贾龙解释完，又言之凿凿的加了句，“狩元，赵司马，若是贼子张修能得賨人誓死相随，当时汉中郡恐怕都难保。因此今时也一样，待刘州牧到了，以天子诏令招降，賨人必然会舍弃他。”</p>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