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利尽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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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联军决策权的王国、韩遂和自己三方，合兵占不到联军的一半！</p>

但断后的人马，只能是他们三方来出大头。</p>

这是他们三人被推选为首领，被依附的代价！</p>

问题的关键就是这里：他们三人的嫡系减少了，实力就减弱了，无法压制其他人的声音，就会引发争权夺利的事情发生！</p>

马腾觉得，被誉为当今第一名将的皇甫嵩，会看不透这点。</p>

因而，追击是必然的。</p>

所以，马腾才借题发挥，故意作愤怒姿态离席。</p>

以自己被迫放弃地盘的委屈与愤怒，让王国等人理亏一时，无法将提议他马腾也出兵马断后的话语说出口！</p>

保存实力嘛，谁不会玩点心计。</p>

不过呢，马腾想不到的是，天黑后韩遂竟然来访。</p>

挥散随从后的两人私语，直言让他也出兵。</p>

“寿成，方才撤兵的调度已经定下来了。断后的兵马，合众将军与我各出兵五千，其余各大种羌部落凑兵八千。至于你这边，众人是希望你率军先赶往陇关那边驻守，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不过，我觉得如果你出兵五千断后，对你我的未来会更好。”</p>

韩遂将“未来”两个字，咬得很重。</p>

也让原本依旧面有恚意的马腾，慢慢平缓了情绪。</p>

捏着胡须，蹙眉思虑了好一会儿，他才眼睛微微发亮，轻轻谓之，“文约，你我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事不妨直言之。”</p>

他心中隐隐有所悟。</p>

不仅是想起来了，韩遂这些年的事迹。</p>

更开始在心里期待着，昔日韩遂亲自劝说他加入叛军时，将立身之本和立足之地都准备好了的事情，能再度发生。</p>

“联军的人心散了。”</p>

韩遂合上眼眸，让脸上浮现疲惫，声音里充满了落寞，“哪怕是合众将军有大好名声，有号召力，也阻止不了。”</p>

嗯.......</p>

长长一个鼻音，马腾陷入了沉默。</p>

之前将王国扶上位，拥护他为名义上的首领，就是看重其大名士的身份。</p>

想借助王国的威望与名声，让更多羌胡部落们以及黔首百姓归心，好一举攻入关中三辅，成就王霸之基。</p>

但如今王国的号召力，连羌胡部落都不屑于听了。</p>

也没有价值了。</p>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p>

西凉各部联军出兵数次，都是无功而返，以后还会有十数万兵马的盛举吗？</p>

应该是没有了。</p>

就算有，也与王国无关了。是故王国，就与当年的边章、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等人一样，变成了绊脚石。</p>

“如果有整个汉阳郡的钱粮支撑，我就可以让朝廷大军止步于陇关外。”</p>

沉默了好久的马腾，看着韩遂一字一顿，“其他的事情，还需文约你来出力。”</p>

“好。”</p>

韩遂抬起头，露出了笑容。</p>

顿了顿，他又紧了紧衣袖，“让人温些酒和送些吃食进来吧，这风太冷。”</p>

的确，冬末的朔风强劲无比，不断呜咽席卷入军账内，让人骨子里发寒。也肆意拨弄着忽明忽暗火光，拉着他们两人的影子，不断张牙舞爪。</p>

犹如鬼怪。</p>